着实太过显眼,至少对任君衍而言是如此。
这让他想起任知欢刚从县城上来的那会。
彼时是她中考结束后的暑假,那天他因途中有事耽搁了几十分钟,当赶到高铁站时,映入眼中是与现在相似的一幕。
不过那时她是站着,任人流如何攒动,仍是淡泊地候在显眼之处,恍若狂风暴雨中,枯枝上唯一一片雷打不动的绿叶。
她坐了多久任君衍就站了多久。
直至杯中凉透,那人才恍然转醒,只见她抬腕看了眼时间,拿起手机僵点了几下,转而打开化妆镜不知又要折腾什么。
可这时,她的动作随镜中所映而停滞,棕黑瞳孔簌然转来,他的出现似乎太过意外,女孩眨眼怔了几秒,神色中的茫然才逐渐褪去。
女孩身子朝向玻璃窗,托着脸对这边做起嘴型,任君衍皱了皱眉没看懂,于是她又稍微夸张地再做一次——更看不懂。
她似是放弃了,便指指手机,不出一会口袋里传来消息震动。
[是想我了?]
[我只是路过。]
[不信,口是心非,你就是想我了。]
[就说怎么浑身毛嗖嗖的,要不是恰巧拿了镜子,还真不知道后头有你这尊大佛在盯着。]
目光未从屏幕移开,与文字风格不符,她面容清冷没有分毫笑意,却也没提及十多天前发生的事。
[说,你究竟在这偷窥多久了?]
任君衍盯着弹出的几句,脸色却随心头愈渐发沉,但还是为示礼节敷衍地回了一句。
[也没到一分钟。]
[啊好短,早知道就不揭穿你了。]
女孩冷冷撇嘴,心有怨气未发,但还是为得对方停留而不就此发挥,语气仍是半嗔半喜毫无攻击力。
这边任君衍倒是站不住了,出于为求印证的决心,他二话不说就要往店里走来,此举反把对方整的心惊肉跳,吓得手忙脚乱地打来电话。
“喂你干什么啊?”
“?我只是来找你说话”
“瞧瞧四周的人,你就这样明晃晃地过来是想让我上吊热搜?”
热搜?任君衍应话抬眼扫了番,那些视线镜头确实一直都在,只是都无视忽略掉了。
自己无论在哪皆受万众瞩目,这或许是梦的规则,两周下来他也稍微习惯了些。
“既然如此,你现在是不怕非议了?”
最后变卦的女孩牵住任君衍,他也没有异议,俩人就这么坦然迎着多如浪潮的视线,并肩信步到外头的街边小路。
“你说要来找我、我就来见你,其他的我可不管。”
她挽着对方的臂弯,目光微微下垂,发香随清风徐来,是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这可不是我说的——任君衍不痛不痒地暗自腹诽,知道对方在为那晚单方面告别而怄气,但现在也没那闲工夫与她复盘。
“你名字是什么?”
女孩一幅看傻子的眼神,任君衍压下对方要摸向他额头的手。
“就当玩个游戏,算是重新认识,”他稍稍撇头略显别扭,谎却扯得是行云流水,“之前有太多情非得已,我想借此更好地对待你。”
果然被唬住了,女孩眼中感动的光芒闪烁,不出几许她口前曲拳咳了声,正色道。
“我叫任栀幻。”
“栀幻是哪个字?”
“栀子花的栀,幻觉的幻。”
只差了一个音,任君衍脸色如常地接着问。
“喜欢讨厌吃什么?还有喜好的口味?”
“没有特别爱吃的,讨厌吃苦,喜欢吃甜。”
“怕什么东西?”
“嗯——怕水,河边我都不敢靠近的。”
“……爱好是什么?”
“手工绘画,”像是勾起往昔回忆,她眸中颇为怀念,“说到这个,就想起我小时候很想学画画,从小学想到高中,可家里没钱没法供我从事艺术。”
“但也不碍事,我现在有钱可以自己去外面报班学,还有还有……”
挑起的话头止不住了,任栀幻一个劲地向身边的男人释放分享欲,越讲越起劲,就差没道尽自己祖宗十八代的故事。
那与他有五分肖似的脸如沐清风,阳光洒落间更显灿烂,难以想象这样的光景,在苏醒后只不过是作为茶余谈资、供人消遣的趣事。
在这梦里,他是叫“关燐森”没错,可她却叫“任栀幻”,无论好恶、特长、性格甚至模样,都与任知欢相差无几,简直可以说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会一样?为什么当下感知与现实无异?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醒?一切仅是梦中所能简直太不正常,任君衍不得不怀疑起自己是进入异世界,再无回去的可能。
任她怎样口若悬河,任君衍仅只沉默凝视,良久后他闭上眼。
“噢看我说得没完,”察觉到对方情绪,任栀幻止住了嘴,眉眼间不乏讨好意味,“换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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