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带责怪的觑了跪在中间的罪魁祸首一眼,知晓他爱,但连好友都敢用命作证的爱,他实在是不敢想沈云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怕是直白到他无法想象的言语。
这般想着,他觉得脸都开始发烫,又端起了酒杯。
太后简直乐坏了,他眼眸转了转,沉声道:“沈云,哀家老了,分不清真情假意,你既然说你恋慕襄王,那就让他来分辨吧,襄王若信了你的情,哀家便不治你的罪,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有说,但沈云已经自动脑补上了各种酷刑惩罚,早知道这么凶险就不该贪财选了这条路。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此时此刻他只能安慰自己富贵险中求,只要能成功以后就是花不完的钱,过不够的好日子。
这般想着,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成为寡夫后美好的人生就在前方像他招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抬起头看向了元时璟。
因为太过紧张,他不敢去细看,只不断给自己洗脑前面坐着的不是人,而是他熬过一年就彻底自由的人生,是闪闪发光的金山银山大宝贝。
别说,洗脑还真有用,一想到能成为有钱的单身寡夫,心里的恐惧都被激动期待压住了,沈云咽了咽口水,忍着兴奋再次开口道:“襄王殿下,臣真的很喜欢您!”
太后适时添了一句:“璟儿,你看出来这沈云对你的情意是真是假了么?若是假的,那哀家立刻就治他的罪!”
其实已经有人站出来作证了,别说太后一惯和善,这种小事说要定罪大多也是在唬人,元时璟像是没听到似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倒酒时,他抬眸看了眼台下,正巧看到了沈云眼里的喜欢变成担心害怕的瞬间,他心中一滞,须臾后垂下眸看着微微溢出漫到桌上的酒液沉思。
太后今日本就有些咄咄逼人,且似乎确信了他跟沈云之间有些什么,若是他此刻沉默不应,保不齐他真会让沈云受些皮肉罪,好用苦肉计接着逼他。
想到方才那双满是惊惧的杏眼,元时璟眸底掠过一丝烦躁,几息后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空杯子重重落在桌面,冷冷道了句:“真。”
太后知道他生气了,但她心里却很是高兴,高兴到脸上的笑都压不住了。
既然有了答案,他继续道:“那可就难了,你都看出这份情是真了,今日殿里这么多人在,怕是到了晚上沈云对你的一片痴心就满城皆知了,到时别说孙家,怕是以后也没人愿意嫁娶你一惯聪明,不如替沈云想想法子,以后该如何议亲才好。”
这话里就差明着说不如你把人娶了吧,望着太后眼里止不住的笑意,沈云这才明白过来太后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定他罪的意思,只是想让元时璟看清楚他的“爱”才做决定而已。
他看着面上毫无表情的元时璟,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的回应,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大块金子就在他面前,只差毫厘就能彻底属于他了。
同他的欣喜相比,元时璟心中却格外郁躁,他非常讨厌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方才能开口说句真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太后这一番明为烦恼实为逼婚的话说完,他立刻就要拂袖而去。
但他这一走,沈云必然要下不来台,于是手握在轮椅控制方向的机关上时,他还是看了一眼台下,只这一眼,他便怔愣了。
少年眼尾绯红,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是他的身影,眼底是十成十的喜欢,期盼之意不似作假,元时璟看过那么多不爱他的眼睛,更能分辨出此刻这双眼里的情绪,那是真真切切想拥有他这个人的欲望。
他从未见过任何人对他露出这般非他不可的眼神,生母将他看作耻辱,圣上的宠爱更是虚假,连唯一真心疼爱他的太后也没有到只独宠他的地步。
元时璟确定自己对外所说的心疾是假的,但此刻心脏激烈跳动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真出了什么问题。
否则他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将手从轮椅上移到桌边那只红梅上,更听到自己说:“既如此,本王娶了便是。”
“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后立马接上话,像是说慢了有人反悔似的,挥手就道:“来人,速速拟旨,就说沈氏嫡子实乃良配,今日哀家做主指于襄王为妃,着十日后成婚,另赐金珠一百,珊瑚红玉十株,锦纱百匹”
沈云听着一连串的赏赐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他俯身磕头,声音里充满欢欣:“臣叩谢太后娘娘。”
太后也不再装严肃,乐呵呵的唤人都起身,还笑道:“你也算心想事成了,快来将襄王的红梅收下吧。”
沈云站起来时膝盖的伤让他崴了一下,好在身边的沈钰和方瑛眼疾手快搀了他一把,他小声道了谢,抬眼看向元时璟不,那不是元时璟,那是他的大金子。
膝盖的疼仿佛都消失了,他一步步走过去,从男人手上接过红梅,心中的开心绽放在他脸上:“多谢襄王殿下。”
元时璟正在懊恼自己刚刚失了心窍,看到少年脸上的笑时却又失了神。
半晌后他移开眼,声线冷淡:“嗯。”
看在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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