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一份抄录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名单,指着人名挨个给姜沃看:“这回圣人定的已故功臣真是不少。”
一共二十四个珍贵名额,已故功臣就占了十一个。其中诸如刘政会、张公瑾等旧臣,其实因故去得早,许多立功机会都错过了,一条条论功绩未必比在世的臣子们高。但念在是早先从龙的旧臣,二凤皇帝就把他们都放在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里头。
阎立本不由感叹:“可见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
当然感叹完也不免发愁:已故的臣子越多,他作画的难度就越大啊!他对这些臣子不熟悉,二凤皇帝必是熟悉的,到时候画出来神韵不像,皇帝想必不会满意。
愁完故去者,阎立本又开始愁生者。
“唉,就算还在的功臣,也不好画。比如魏侍中,他这两年病的支离憔悴,我若是照着他现在的样子去画,不知圣人看了会不会心里难受。可若是画魏侍中年轻时候——我真记不得了啊。”
他这样一说,姜沃倒是一怔。
难道皇帝这样急着建凌烟阁,也有魏征的缘故?
是啊,年轻时候意气风发,渐渐远去,连朝夕相见的肱股之臣都一个个老迈病弱。
皇帝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衰老对一个帝王来说,想来是件可怕的事情。
凌烟阁大约也是他的归来望思,忆往昔峥嵘之寄托吧。
姜沃正如此想着,阎立本却又道:“哎,你有什么好主意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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