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沅一回家就先被萧进脸上的伤吓了一跳,本来他还想问萧进今天怎么不来接他,到现在只剩下震惊。而且萧进可别想用什么拙劣的借口安慰他,这伤一看就知道绝不可能是摔的碰的,这些红肿跟血痕,只会是跟人动了手。
这一脸的伤把他显得凶相更甚,但江沅终于一点都不怕了,反而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明明靠着萧进却不敢碰他:“爸爸,怎么回事,谁干的,是谁!”
会是谁对他的爸爸下这么狠的手?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
萧进却是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江沅的后背,继续把人往怀里揽:“宝宝不哭,没什么。就是今天运气不好,碰到一个醉汉闹事,所以跟他打起来了。”
他说得轻松,却等于是又在江沅的心上刺了一下,江沅都不忍心去想他爸到底遭遇了什么。明明萧进的力气这么大,他要是动起手来绝对不会让惹事的人占到便宜,怎么能被打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因为动手的是他惹不起的人,所以只能被动地挨打。
江沅又气又心痛,又不敢追问,只能抱着萧进的脖子掉眼泪。萧进这时候才急了,托着人往他腿上坐,抚着儿子的后背轻声:“爸爸也还手了,那人没占到便宜。小看你爸爸了,以前爸爸天天跟人打架,这只是小意思。”
明明受伤的是他,结果还得他安慰人,而且他的安慰还没起到正面的作用,江沅听起来反而是更难受了。他慢慢地抬起头,这次是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去抚萧进的脸。爸爸就是在骗他,什么醉汉,醉汉能打得这么狠,拳拳都朝着他的脸?江沅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爸爸是不是遇到以前的仇人了?俩人过节颇深,对方看到他爸顺利的从牢里出来,还能自食其力,新仇旧恨涌上来,马上就动了手。
江沅更觉得担心,那人现在什么身份?他知道了他爸现在在哪工作,后面会不会还来找麻烦?要是闹得其他人都知道了他爸的过去,知道他坐过牢,又会怎么看他?
他知道爸爸是改过自新了,可其他人不知道啊。万一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爸爸会有多难过。
江沅马上抱紧了萧进,靠在他胸口,让俩人的体温完整地熨帖在一起。萧进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忽然江沅又从他怀里坐起来,摸着他的脸说:“去医院了没有,有没有药?”
这点伤在萧进看来其实还真不算严重,哪用得着去医院。他本来还想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可看江沅含泪的眼,心顿时就变得柔软无比。以前在道上混的时候都是把伤疤当勋章,受伤越多反而代表他越狠。原来有了儿子是这种感觉,曾经的辉煌都会变成不屑,那些荒唐的过往在儿子面前都渺小如尘沙。因为沅沅会心疼他,这比什么神药都有效。
萧进捏了捏江沅皱起的小脸,因为正在伤心,江沅的脸又湿又软,连捏两下就会上瘾。萧进朝着儿子更凑近了些,几乎唇贴着唇:“那宝宝亲爸爸一下,马上就不疼了。”
江沅不敢置信地瞪了瞪眼,都这时候了,爸爸竟然还跟他开玩笑。他刚想生气的说几句,嘴唇上却快速地一热,是萧进在他唇上先啄了一口。亲完了,萧进竟还露出一点痞笑:“就说宝宝最有效了,才亲一口爸爸就不疼了。”
前一秒还在心疼,这会又开始脸红。江沅真想捶他两下,只是下不了手。一直以为爸爸正经,竟也有这样无赖的时候,哪有这样逗儿子的。江沅只能讷讷着:“你耍流氓。”
萧进刮一刮他泛红的脸,大笑着又跟人揉到一起。却并不是他在故意逗儿子,跟江沅亲亲抱抱这几下,什么疼痛躁郁都消弭不见。他不可能听江辄止的话,江辄止的担心暴躁都有道理,可他绝对做不到,尤其是在已经品尝过拥有儿子的满足后,再让他放手,让他幡然悔悟,去实践道德和伦理的重要性,实在是不可能了。
闹了一阵,萧进才重又抱紧了江沅,在他脸上亲了又亲,黏稠地贴着:“哪里耍流氓了,爸爸是在给自己治病,现在真的不疼了。”
江沅还抱着他,心里其实好多问题,可压根不敢细问。他抬头在萧进的下巴上蹭了蹭:“不管爸爸做什么我都跟着你,那些人根本不懂你。”
萧进喟叹着,俩人腻腻歪歪,在他们的小家就能满足地待上一天。萧进在江辄止那里受到的冲击很快就消散了干净。他再也不担心了,他连十三年的牢狱都能熬过来,现在还能跟日思夜想的儿子住在一起,其他还怕什么。他如今有的是力气,完全能为沅沅存上一笔钱,干什么要跑到国外留学,背井离乡的,待在家里不好吗?他儿子可是大学生,以后就他们父子两个,还怕不能把日子过好?只要儿子平安开心,这比什么都重要。
萧进的干劲足的很,白天上班,晚上还又考虑着去哪摆个摊。沅沅不是一直夸他做饭好吃吗,他可以去夜市支个小摊子。这种夜市的小吃摊看着小,但其实很有赚头,他不缺手艺,更不怕吃苦,他努力存钱,就盼着将来能买个小套间,他跟沅沅两个人住刚好。
他没几天就跑出去勘察地形去了,只是把江沅气坏了,他爸怎么这么能折腾,满脑子的钱。为了赚钱东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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