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柒接话道:“还有肠子。”
顾城:“对,肠子。”
“凶手能把胡良的四肢和躯干大大方方丢进坑里,偏偏单独拿走生|殖|器和腹腔里的肠子,”秦晏拧着眉头,“凶手想做什么?是单纯换个地方抛弃,还是有别的用意?”
苏子柒嘶一声,自顾自地说:“听说过收集娃娃的,没听说过收集这些玩意儿的。哎不过你们说凶手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抛弃了四肢和躯干,唯独没留下生|殖|器和肠子,哪怕是单独把这两样东西换个地方填埋也够奇葩的,更别说私藏了,这得多恶趣味啊?”
秦晏闻言,与一旁的顾城对视一眼。
“秦队,”顾城站起身,“看来咱们得找个时间去三里桥亲自看看。”
三个人吃过饭再回大队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到齐。
苏子柒之前跟县领导开过会之后,局里被领导打了一通“关怀电话”,转头这县局的局长就怒火中烧地抽调了几个人成立了专案组,临时收拾出来一间办公室给专案组和市局下来指导的秦晏一行人用。
眼下尸体各部位的照片就这么清晰地用磁铁贴在办公室的白板上。
王佑安本来还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些什么,看见秦晏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忽然停住动作,有些拘谨地看着:“秦支来啦。”
“你们聊到哪儿了?”秦晏随口问道。
“还在分析尸体,我总觉得不对劲,所以召集专案组里的人一起来开个会,”王佑安声音带了那么一丝讨好的意味,“要不秦支您来讲两句?”
秦晏一笑:“我讲什么?”
王佑安手足无措地耸了耸肩:“讲讲您对案子的看法什么的,我就一小小的大队长,没什么经验——”
秦晏没点头也没摇头,随手抽出角落里一张椅子坐下,看王佑安一眼,语气平淡:“我们只是市局派下来指导办案的,案子的主权在你们手上。三里桥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总得挑责任来,不然县局要你们干什么用的。”
“是是是,”王佑安越发不安起来,咽了咽口水,“这案子吧,可能是仇杀,凶手与胡良熟识的可能性很大。”
这些都是秦晏早上在殡仪馆里刚说过的话。
秦晏看向他:“没了?”
王佑安干巴巴道:“没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悄然凝固一瞬,又像是冒着泡的气泡水,泡沫在静谧中被人用针扎破。
顾城适时站起身,靠在桌沿,抬脚用脚尖碰了一下秦晏膝盖:“你别老审犯人似的,吓着人家王队长。”
秦晏看一眼顾城,嘴角弯了弯,神色略缓和一些:“我有那么可怕吗。”
苏子柒大概是看出来秦晏不太喜欢王佑安,却又不好撕破脸,只得夹在几人之间解围道:“还好意思说,顾城刚来的时候都被你这性子吓得懒得搭理你。”
这两个人给秦晏和王佑安搭了一个台阶,办公室里坐着或站着的其他人也都心领神会,纷纷笑起来。
“我们王队胆子特小,上回去市里学习都能给他吓出一身冷汗来。”
“哟,胆儿小可不行,这还怎么当警察啊。”
“哈哈哈哈哈。”
片刻的打闹后,苏子柒清了清嗓子,双手撑在桌上,看着王佑安:“王队,明天我们想亲自去三里桥看看,能不能麻烦你给拨几个技术人手?”
王佑安一听,立马点头:“可以可以,你要多少都行。”
苏子柒浅浅一笑,温润道:“王队也一起去吧,这案子毕竟在你们手上,我们要是全程替专案组办下来,岂不是喧宾夺主了。”
王佑安有些为难,看看苏子柒,又看看角落里坐着的秦晏,双手合十:“我这手头还有别的案子等着办呢,一时半会儿可能顾不太上”
苏子柒神色如常,没说什么。
“王队平时挺忙啊。”顾城靠在桌沿,笑着说。
王佑安皮笑肉不笑的,却依旧万分拘谨:“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保证,等忙完这两天,立马就去三里桥跟市局的各位精英汇合。”
顾城看秦晏一眼:“这样行吗?”
秦晏从椅子上起身,温和一笑,走到门边打算离开。
他的右手轻轻握住门把手,侧眸看向办公室里的人:“没事,王队先忙,我们继续查着。”
“谢谢。”王佑安站在原地看着秦晏,笑道。
等拿了材料打算回旅馆收拾东西的时候,顾城忽然叫住秦晏:“秦队。”
秦晏手里握着被卷成筒状的文件,侧过身:“怎么了?”
县局外的小路,两侧都是绿油油的常青树,地面上或许是刚画下的停车线,空气里漂浮着很淡很淡的油漆味。
顾城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走到秦晏身边:“你不太喜欢王队?”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你突然沉下脸,我以为你俩之间发生什么事了,”苏子柒也跟上来,“秦支不是那种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那个王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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