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后,就拉着裴焱疾步而行。
两人毕竟都是修炼之人。尽管只靠双腿,其脚程比之凡人那是快上数倍不止的。不出半个时辰,二人已出流波谷地界,到达附近的乡镇。
时隔多年,重新踏入尘世,宋翊真早早做了自己可能会认不出这些乡镇样貌的预设。毕竟于普通人而言,十年一旬,这一旬中多少个寒来暑往变化无常,人于这天地间又岂会一成不变。
只是,真到走进乡镇的那一刻,却叫宋翊真大吃一惊。
“怎么如此冷清?”
这乡镇不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更为萧条荒凉。
宋翊真抬头瞧了眼日头,正值巳时,阳光正好。如今入了建丑,再有一月就是年关,若放以往最是热闹之时。1
各类摊位理应从主路的头上一路铺设到巷尾,米面粮油、脂粉首饰、肉类蔬菜、零嘴小食,五花八门,应有尽有。若是运气好,指不定还能淘到匠人所制的新奇玩意儿,又或是散修所卖的灵石法器。
若是地处偏僻的,再不济也有各类茶摊商铺,乡里人又彼此熟识,往来成群闲谈者不在少数,如何都不该是这番,门可罗雀。
“近些年来邪秽肆虐,宗门弟子在下山历练时虽有心除之,奈何这些邪秽可化作常人混迹于人群之中,很难发现。”
这样的状况自白苏杳称帝后就愈发严重,裴焱顾虑宋翊真,谈及这些有意避开了白苏杳的名讳。
“对于这些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来说,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如此,时间一长,大抵都不愿出门,生怕招致灾祸。”
“原来如此……”宋翊真的声音发闷,叫人听不出情绪。
他何尝不知,这局面白苏杳自然“功不可没”。他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曾后悔,可真当面对如此境况,仍免不了心生愧意。
眼见宋翊真面色发白,裴焱不禁担忧道:“可是累了?前面有个茶肆,不如先休息一下?”
宋翊真摇摇头:“不用,抓紧走吧。”
再多的歉疚不过是马后炮,说到底终归还是他助纣为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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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走,二人一路未歇,待到日落西山之时,恰巧到达距离应星峰不远的琼林镇。
站在琼林镇进口,便可见远处的应星峰遥遥相望。其山之巅隐于云端,暗暗有金光散照,透过云层重围,似以夜为帛,替这云层刺了一线浅浅的金边。
正当宋翊真为此奇景心生赞叹之时,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起来。
他早不是曾经能辟谷的修为,这着急赶路,滴米未进,如何不饿?
宋翊真瞟了裴焱一眼,心中尴尬,只觉得自己如今多事又麻烦。
反观裴焱,却觉得这般的宋翊真着实有生趣得紧,眉眼间不自主地挂上了些许温和的笑意:“眼下天色已晚,我看前面就有客栈,不如我们先留宿一晚,稍作整顿。等明天天亮再加紧上路可好?”
话刚落,又是一阵“咕噜”声,这下宋翊真哪儿还有什么选择?
然而,两人刚来到一客栈前,尚未迈过门槛,就叫门口的小厮给赶到了街上。
“走走走!我们这客满了!不接待!”
未及裴焱上前解释,“砰”的一声,竟连大门都关上了。
“没事,换一家吧。”宋翊真心中奇怪,却也不想为这等小事多费口舌。
想来,这镇上的客栈必定不止一家,这家不行换别家就是了。
可不想,两人一连去了数家客栈,均被拒之门外。
这下,饶是宋翊真好脾气,也忍不住在大街上怒道:“不能住店开什么客栈啊!”
裴焱轻轻拍了拍宋翊真的肩,同时环顾四周,眼见还有一尚未打烊的馄饨摊,道:“我们先去那处吃些东西,顺带打听看看这镇上的情况。”
宋翊真缓了口气,自也是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来。这脑袋瓜一想运转,更觉饥饿难耐。他低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索性径直走到馄饨坐下,开口便要了两大碗馄饨。
这馄饨是包好的,只需下沸水里煮熟,出锅极快。即便如此,待这两碗馄饨上桌时,宋翊真都顾不得冒着的热气,夹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这刚出锅的馄饨哪能和他在凤鸣涧吃的那些个野果相提并论。当即烫得他泪水横流,又因着刻在骨子里的礼数而不敢将其吐出,愣是给整个吞了下去。
这下肚子还没填饱,整只豹看上去可怜不堪。
裴焱见状,忍不住笑出声。
“别笑了。”说着,那被外袍遮掩的尾巴还郁闷地来回横扫地面。
闻言,裴焱抿了抿唇,敛起笑意,而后替宋翊真倒了杯凉水,放于他面前:“你慢点吃。”
说罢,转头又对摊主问道:“今个来琼林镇的旅人很多吗?”
“客官真是会说笑。你瞧这街上冷清的,哪里还有什么旅人呀。”
这么一说,琼林镇更显出几分不寻常来。
“既然如此,为何镇上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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