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对于这个弟弟许清树自小便充满了喜欢与羡慕。许鹤鸣长得又帅,学习也好,是这个单亲家庭全部的希望。若没有那场意外,他现在应当在母亲的呵护下心无旁骛全力冲刺着高考。
“妈……”不知是不是兄弟间的心灵感应,睡梦中的许鹤鸣忽然哭着叫了声妈。
许清树鼻子一酸,几乎下意识地从身后将许鹤鸣抱紧,“鹤鸣。”
许鹤鸣配合地往他怀中缩了缩,似乎真将他当成了母亲。
“鹤鸣,哥对不起你。”许清树隔着被子将脸埋在许鹤鸣背上,随他无声地哭了起来。
母亲死的时候许鹤鸣正上初三,受这件事的影响他中考发挥得不是很好,没能进入重点高中。但他毕竟底子还在,在普通学校一跃便成了年级拔尖的存在,非但免除了学费,还额外得到了老师更多的关照,奖学金拿到手软,也缓解了经济上的窘迫。
高中学习很苦,半个月才能换来一天的假期,但尽管这样,在这难得的一天假期,许鹤鸣也是能不回家便不回家。
许清树知道他躲着自己,便特意在假期这一天找个由头出去,去网吧去哪里将就一晚都好。
许清树其实偷学了许多厨艺,母亲不在了,他这个做哥哥的有责任承担起照顾弟弟的义务。可许鹤鸣从来没碰过他做的饭,甚至连热水壶都单独买了个新了,连他烧的水都不愿意喝一口。
直到有一年除夕,许鹤鸣实在无地可去,街上饭店都关了门,在家里弹尽粮绝连一桶方便面都没有的情况下,才像喝毒药那般艰难地吃了几口许清树炒的菜,于是许清树过了自母亲去世后最快乐的一个节日。
在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精神后,许清树便又到厨房里开始忙活,鹤鸣生了病,无论如何也应该会吃一口他做的饭吧。
许鹤鸣实实在在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香味,这叫他一瞬间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母亲还在身边的日子。父亲死的时候他没有记忆,因此对于家的概念全都来自于母亲的爱护。
他们的母亲是个没上过学也没什么本事的人,在父亲去世没了收入之后,便推着小车在小学附近卖卖炸串,好在生意不错,虽然辛苦一些,但在吃穿方面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也因为吃了没上学的亏,她才知道读书的宝贵,对于不成器的大儿子,宁愿多花几万块钱,也要拼了命把他送进高中。
腹中的饥饿迫使许鹤鸣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的一刻,正好见许清树将一锅粥端到了饭桌上。他将木垫放在桌子中央,被火烧得烫红的锅底稳当当地放上去,溢出令人垂涎的香味。
“鹤鸣,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下,哥一会将饭端到你屋内。”见许鹤鸣出来,许清树吃了一惊。
许鹤鸣呆呆地望着那锅飘着绿叶菜的咸粥,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对于病号来讲,这无疑是既方便消化又能补充体力的美味,许鹤鸣只觉得腹中的饥饿感更重了。
他吃许清树做的饭前后不超过十次,平心而论,他做得真的很不错,光看样子就能激发人的食欲。
“我退烧了,要去学校了。”许鹤鸣留下这句话准备离开。
他身上还有一些钱,就算出去对付两口,也不想吃许清树做的东西。
“鹤鸣!”见他走路都还有些不稳,许清树急忙抓住他一只胳膊,“你病都还没好,去什么学校,听哥的,先把饭吃了。”
许鹤鸣有些厌弃地将胳膊从许清树手中抽了出来,走到沙发前拿起书包背在身上。
“许鹤鸣!”许清树走到房门口将门挡上,难得对许鹤鸣动了气,“回屋内躺着。”
“你凭什么管我?”许鹤鸣对上了许清树的目光,因为生病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凭我是你哥。”许清树一字一句地说道。
许鹤鸣冷笑一声,反问:“你是吗?”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个妈生的。”
许清树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反倒叫许鹤鸣激动地吼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妈!”
许清树被噎得哑口无言。
“许清树,我告诉你,妈是怎么死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连妈的祭日都不记得还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鬼混,你有什么资格提在我面前提这个字!”
许鹤鸣的声音近乎颤抖,说着说着连自己都忍不住开始流泪。
“鹤鸣,是哥对不起这个家,哥知道哥做什么你都不会再原谅哥了,可你现在还生着病,哥只求你吃口饭好不好?想想你就要高考了,你不把病养好,怎么回去上课。等你考出去了,哥也就再也不会打扰你了。”许清树卑微地哀求。
“对,你说得没错,我只要考出去,才能再也不用见到你。”许鹤鸣跟着自言自语。
见这招有效,许清树急忙上前将书包从许鹤鸣身上拿了下来。
“先吃饭,哥给你熬了粥,还煮了清汤面。”
许清树扶着许鹤鸣在餐桌前坐下,像个服务员一样热情地为他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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