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止水,对这些偶尔还能承宠的新人没有嫉恨。事实上,她的嫉恨从来没有停止过。从多年前,一直烧到如今。任何一个得陛下恩宠的女子,她都会嫉妒。只是她掩藏的好,旁人都当她人淡如菊,根本没人发现过。
“那贱婢家里给她捎银子了?”从外头送进来什么东西,贤妃自然知晓。
宫婢立即应诺,娓娓道来:“捎了不少,听内务府的小顺子说,足足有千两银子。这王婕妤据说家里是商贾,在做着跑商生意,赚了点家底子。”
若说贤妃这辈子最缺的是什么,那必然是钱。
贤妃是家道中落的,早年家中长辈没死尽之前就已经破落了。换言之,在被韩灵素接进皇子府暂住之前,她过得就是捉襟见肘的苦日子。家里没有家底儿,家道中落以后就更没有傍身银两,活不下去了。后来在皇子府暂住,以娇客的身份借住,自然也不能领月钱。
皇子府虽然会管她吃住,偶尔韩灵素会管她穿戴,却不会当真给她太多财物。似生钱的铺子,来钱的好生意路子,又或者有利钱的肥沃田地……就更不可能白白送给她。
再言之,贤妃没有家底。哪怕以特殊手段留在了皇子府,她也是最穷的那个妾室。
后来当了妃子,有了俸禄,她也是没有多少家底存下来的。毕竟要维持宫中上下的人情往来,四处打点,她不负债都算是善经营。
对于王如意这种家里动不动给捎钱的,她是最看不上的。
“说什么平民之女,结果还不是腰缠万贯?”贤妃绝不承认自己嫉妒的眼红,阴阳怪气道,“怪不得我瞧她日子过的那般舒坦,原来家底子给她撑着呢……”
锦乐宫里的宫人都清楚她的性情,一个个把脑袋垂得低低的。
这时候是万万不能接话的,不然一不小心触了娘娘的霉头,怕是要被打肿嘴的。
贤妃兀自阴阳怪气了半天,没人接话,她自己将这股子酸涩消耗了干净。心情又好了。毕竟宫权落到她手上这段时日,可不就给了她机会捞上一笔?
满意地翘起了兰花指,她端起杯盏吹了吹茶沫:“把这事儿往那边引,手脚做的干净些。”
宫婢应了声诺,立即下去操持。
钟粹宫里,叶贵妃看着铜镜中老了不止十岁的自己,狠狠地砸了这面镜子。原先养胎就害的她变丑了不少,如今为了引产死胎,还是快七个月的双胞胎死胎,差不多要了叶贵妃半条命。这一遭经历,让她的整个人急速衰老。她的脸上不知何时长了皱纹,脸颊上的肉也全耷拉了下来。
头发更别说,一摸竟然夹杂了一小把的白发。她明明才三十八岁,就已经如此老态龙钟。尤其是怀双胎撑大的肚皮揪巴巴地泛着黑,仿佛一张长满了黑纹的老树皮。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叶贵妃的崩溃无法遏制,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疯狂的大叫,“把屋里的所有镜子都给我砸了!全部砸光!”
宫人们哪里敢违背她,猖狂地撤走了钟粹宫所有的镜子。
可即便是这样,叶慧琼只要沐浴,只要更衣,只要坐下……只要低个头,就能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身体。天知道她当初怀了这个孩子有多高兴,如今就有多后悔。若是一早知晓这会是个死胎,还是个双胞胎死胎,她绝对不会生。定然会一碗药直接流掉……
她已经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了,其实根本就不缺这个孩子!
“娘娘,娘娘……”
她这么日日发怒也不是办法,越是发怒越无法恢复身体。因为叶慧琼的心境直接影响到她流产后的恢复,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出现了大范围的斑秃。脸上的皱纹大片大片的长,黑色的斑纹从鼻梁开始往脸颊扩散。肚子上的肉越来越松,恶露好些天止不住……
叶慧琼自己也知道该打住了,再这么发疯下去,她早晚会毁了自己。可是她克制不住心里的懊悔,每次回想都恨不得吐血,恨不得锤死当时冒着风险怀胎的自己。
“娘娘,奴婢知晓一个大夫,能帮着娘娘修养身体。”宫婢们只能跪着求她,“只要寻到那个大夫,她一定会有办法让娘娘恢复原样。”
不得不说,宫人们还是懂叶慧琼的。哪怕她长相其实不算美丽,但依旧十分在乎自己的容貌。
宫婢的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叶慧琼总算是收敛了些。
“当真?”叶慧琼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两个月后皇帝从木兰猎场回来,看到这样的自己会是什么神情。她害怕皇帝眼中嫌恶的神色,更害怕皇帝会收回对她的宠爱,“她当真有那份本事?”
“有的!”宫婢说的信誓旦旦,“那大夫有一套特殊手法,能替女子按好身体。”
“只不过听说那手法按着很疼,一般人忍受不了。奴婢听说曾经就有人忍受不了,疼昏过去的。但只要熬过去,被生产坏了的身子半个月就能恢复十之七八。若再花些功夫养一养,必定能恢复如初。再来,咱太医院也有擅长养发祛斑的太医,娘娘这头上脸上的症状,他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这些话给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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