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颂很不适应他们用这种熟稔的方式跟自己说话,就仿佛他们真是一家人似的。他没理萨杰,直接往洗漱间走,要去洗脸刷牙。
没想到萨杰却是个没脸没皮的主,余颂起身没几步,就被他一只手抓住腕子,力量用得不小。余颂叫他放开,他反而还委屈:“哥哥你刚刚怎么不理我呀?是还在生昨天的气吗?”
他不说倒还好,一提起这事,余颂心里又是一通火。他脸色变沉,再次重复道:“放手。”
萨杰的黑眼睛滴溜溜转,他张开嘴,结果连多余的气都没吐出来,就被一巴掌狠狠拍上后脑勺。萨杰疼得嗷呜一声,扶着后脑转头,可怜巴巴喊了声:“大哥你干嘛打我啊。”
那森冷笑了一声收回手,看了眼余颂抬抬下巴,意思是还不走?
余颂这下劫后重生,心里又升起几道对那森的复杂情绪,转头就钻进洗手间了。刷牙时他还听见萨杰的嘴巴不听,像冲他大哥在撒娇,然而那森一句话也没回复,任人在自己耳旁聒噪,他反而充耳不闻。
他想去昨天车上萨杰讲的话,从小这位大哥没念几年书,父母去世后又做爸又做妈,既要干农活,又得出去赚钱,还需要把两个弟弟管好。洛桑听话省心,萨杰则是个调皮的,没少被请家长,每次犯错就被那森踹屁股,从小被打到大。
做长子习惯了照顾人,那森知道余颂对他们都存有敌意,便也不怎么出现在他跟前,关心完就消失,像个幽灵。
余颂朝脸上泼了把冰水,回忆起昨天一大一小像是拌嘴的场面。
有没有可能,那森其实是不赞同买他回来的,只是拗不过那两个弟弟,所以才没办法的呢?
希望被重新点燃,余颂恢复了些精神走下楼,餐厅跟厨房就隔一道帘,桌上摆着几道简单的彩色,三人没动筷,是要等人齐了再吃早饭。
蓝底白花的碗里装着青稞面条,余颂尝了一口,感觉不怎么好吃,他本来就有些挑食,胃口也小,如今身体还没彻底转好,自然什么都吃不下。
他捏着筷子乱搅和一通,却怎么也送不进嘴里。那森往这边看了眼,冲洛桑吩咐了句,洛桑应了声,从厨房里重新倒了碗小米粥给余颂。
“要加糖就从身后柜子拿,”洛桑说,“大哥怕你吃不习惯,就让我另起一锅熬的。”
余颂看向那森,五官锋利的男人低垂着眸,正在喝酥油茶,他的手很大,那口碗被他捏在掌心,像给小孩用的玩意儿。身体线条藏在层层叠叠的民族服饰里看不清晰,但也能大概观察到轮廓,是很健硕的体形。
他像是没注意余颂在看这边,放下碗就提着个小包裹从侧门走了。洛桑跑到外面送他哥,萨杰又从厨房里拿了个土豆包子,边咬边坐余颂旁边:“大哥每天早上要去庙里授课,拉城的教徒都会去听的。”
余颂对宁玛没什么了解,不过知道这边的宗教晦涩难懂,很多经书也非一般人能看懂,但他想既然可以给那么多人教学,那森肯定是天资很聪颖的宁玛。
见余颂听得还挺认真,萨杰又补充:“不过除了授课,大哥今天还得去庙里见几个长老,把我们的婚期定下来呢。”
余颂喝粥的动作一顿。
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初地接着吃他的早饭。萨杰有些惊讶的发现余颂情绪如此稳定,觉得又新奇又有趣,便接着逗弄他。
“还以为你又要甩脸子,这么平静,是已经想开啦?”
余颂说:“没什么,只是不想跟你讲话。”
萨杰:“”
他挑了挑眉毛,轻哼一声又想到什么坏主意,用手撑着半边头,一只手伸下桌底。
温热的掌心一把摸到了胯部,余颂打了个激灵,勺子脱手叮叮当当打在桌面,漏出几滴黏腻的粥汁。他要往旁边躲,又怕萨杰发疯,只能咬着牙问:“你干什么?”
“想确认点事,”萨杰在他耳边轻轻说,“小颂哥哥,你没穿内裤啊。”
余颂立刻烧红了脸,他要走,却反被另一只手搂紧了腰,整个人避无可避朝萨杰贴去。萨杰感受着薄薄布料下的温软肉体,手臂环过的窄腰脆得将将就能折断,又脆弱又幼小,包只小羊也差不多就这种感觉了。
但小羊可没他这么色情。
因为紧张的缘故,余颂的胸口又开始不停起伏,感受到萨杰的指头揉捏玩弄着他的大腿,余颂生怕他一时兴起又做出什么来,僵硬身体着不敢动。
萨杰故意挑着难听的话羞辱他:“早上我看你走路,还以为你故意要勾引人呢,顶着奶尖在那装模作样洗漱,屁股形状全被人看清了。怎么,连婚期都等不及,是想让我们三个现在就把你按在餐桌上操吗?”
萨杰说话声音不小,再加上他情绪激动时口音就更严重,差点又往外嚼出句方言,便让整个语气更加粗野。余颂根本没经受过这种调戏,脸红得要滴出血,又羞又怒地说不出话来:“你,你”
萨杰发出一声低笑:“我怎么啦?”
他的双手用力将人一端,余颂便被他直接抱上了大腿。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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