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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妻子(2 / 4)

萨杰把这种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条框理念讲得清楚,同时余颂也明白,他们是这些规则的利益者,从出生便在环境文化的熏陶下长大,他作为外来人,是不可能让他们理解自己的。

和平方式寻求理解是不可能了,余颂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骂道:“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萨杰被他的脏话惊到,却看着余颂的怒容却只觉得可爱,心中半点气没生,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森听得蹙起眉,对弟弟叽里咕噜讲了一堆,萨杰应了几句,随后便把余颂往自己怀里拉。

余颂拼命反抗起来,人到生死关头会爆发出力量,倒真让他把萨杰的手挣脱开。只是没跑几步远,原本要离开的那森一把将他扯住,轻轻松松扛米似的把他扛上了肩膀。

按住后腰的手像块硬铁,任凭余颂怎么扑腾也没法撼动其分毫。萨杰从口袋里抽出一段粗绳,熟练地将余颂的手脚捆紧。

余颂没了反抗力气,被反绑双手丢进房间,他摔进松软的床垫,四周除了洁白的墙壁外什么也没有。萨杰说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再来叫他,随后便关上了门。

脚步声逐渐远去,余颂缩着身体,扭动关节想要坐起来,然而不比他手腕细多少的绳索实在太结实,余颂的腕子都被磨出血来,却仍只能维持趴在床上的姿势。

他从没这么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原来真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唯一的亲人把他卖出去,这世上少了他这个人,就跟沙漠丢了粒沙,没有谁会在乎余颂是谁,又去了哪里。

封闭的房间象征着他未来的生活。放弃梦想,做陌生人的妻子,被迫生下他不想生的孩子他明明从小到大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为什么老天要对他如此不公平?而真正的恶人却还能逍遥法外,过得幸福又自在?

余颂终于无法再假装坚强。他后悔只身一人来到遥远的西部,更后悔听信了次仁的假话,再不济在他遇见萨杰时,早就应该掉头就走。

心脏一阵阵闷疼,余颂将整张脸埋进床垫,终于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

泪水打湿床单,呼吸也变得黏腻,余颂哭得呼吸困难,太阳穴一抽一抽,不知不觉累得睡着了。

等他被空荡的胃袋刺激到醒来,房间门已经被打开,他的手脚也都轻松了。余颂抖着胳膊支撑起半身,看见那森正搬了张矮桌放他跟前,细心地给他搅粥。

当对方挖了一勺喂他嘴边时,余颂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张嘴吃了进去。

当热呼呼的糖稀顺着喉咙流下,余颂已经红肿的双眼又湿润起来,他吸了吸鼻子,豆大的滚圆泪珠粘住睫毛,落进碗里。

那森捏着瓷勺子,他看着白嫩的少年任由眼泪不断滑落,由于没吃什么东西,身体也不舒服,所以脸颊没什么血色,唯独嘴唇红得很。

他放下碗,用手指捻过少年脸上的泪。余颂抬起脸看他,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来那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墨色,让人想到落在瓦片上的青苔。

“别哭。“

那森轻声说,他垂下眼眸,注视着那两片柔软的唇咽下口水。

余颂心情低落,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基础条件,可他实在是吃不下更多东西了,最后也只勉强吃了小半碗。

那森不勉强他,默默收了桌椅去洗碗,房门没关,余颂猜想他们肯定把家门锁起来了,所以不怕他逃跑。

但提前了解房间构造对他有好处,未来也好从长计划逃走。于是余颂强行打起精神,他离开房间,越过走廊和前厅,看见木制阶梯延伸往下,旁边是种满植物的阳台,五颜六色的花开了一片,还有不少余颂没见过的盆栽。

只是现在他没什么心情欣赏绿植,余颂走下楼梯,耳边响起了一首节奏舒缓的民歌。前院的落地窗面向东方,这套房大约坐落在很高的地方,低头能俯瞰小山般排列整齐的屋顶,再将视线投向远处的高点,通白的庙宫与背后的山岗融为一体。

萨杰正在切水果,他脱了民族服饰,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他身侧站着的男人比他要高些,身上套了件黑色围裙,左手捏着一支画笔,耳垂处扣着长长的耳链。

余颂猜他就是洛桑。夏苏家的三兄弟的五官其实有不少相似之处,可是仔细看又有些不同:那森的眉毛是最浓的,萨杰有一双看了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笑眼,而洛桑的五官则显得更温润,皮肤比两人要白些,动作也更秀气。

洛桑转头看见余颂,嘴角翘出个梨涡,语气很柔和:“身体好些了吗?”

余颂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洛桑像根本不在乎余颂的敌意,打完招呼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给手里的一块画板填涂上色。萨杰倒是很热情地端着果盘靠近人,笑嘻嘻地说:“我大哥说你晚饭吃得还没五岁小孩吃的多呢,难怪你这么瘦。”

他一边说,一边又要去摸他手腕。余颂往后退了几步,眼神警惕盯着他,萨杰举起双手,投降般也跟着后撤半步。

“别像盯仇人一眼看我嘛,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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