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来两句的调戏,一眯眼“呵”了声就算过去了。
等解飞鸿离开,娄丙也向着药峰去了,没有发现在深林中一双眼睛目送他离开。
等娄丙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解飞鸿才从树影里走出。他搓了搓手指,仿佛鸟翼般层层叠叠的墨色随着他的动作覆满天边,星辰也被吞没在滚滚鸟羽之下;鸟啼停歇,虫鸣奏响,转瞬之间便又是黑夜模样。
赶路于林间,娄丙并未察觉到天象的变幻。
“啪嚓”
娄丙顿下脚步,朝着声音源头望去。
一头漆黑巨兽立于林间,挡住他的去路。三角状的耳朵,白雾从其尖牙之间呼出,也掩盖不住一双血红的眼睛。兽的体态似犬,长尾下垂,整体体态也更为挺拔劲瘦,一身黑毫使其融入黑夜,难以推测其具体大小,但娄丙目测起码得有两丈高,较寻常的狼数倍大小——是那日谷底巨大鲶鱼背上的妖兽!
不知这般大小的妖兽是如何上山,娄丙警惕地将手覆上剑柄,估摸起胜算。
然而那妖兽并无进攻的意思,就这样盯着娄丙看了一会儿,便转生向着深林里去了。娄丙留在原地不敢妄然动弹,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倾注于林间,才敢上前查看妖兽曾在的地方。地上没有脚印,没有痕迹,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到了药王峰时,袅袅青烟已经从那些水车屋里飘起,汇聚在空中,叫整座山峰都充斥着一股药味。娄丙依旧不习惯这气味,捏着鼻子找到了季蓝芩的小屋。不料,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张亮蹲在药炉前,往炉里扔了两把药材,见娄丙目瞪口呆的样子,露出一个仓促的微笑:“你来了,是来取无欢师弟的药的对吧。”
“你没事儿?”娄丙问出来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没心没肺,尴尬地环顾了一圈,“季道长不在?”
“师傅正闭关,不宜接见。药快炼好了,你就在此稍等片刻吧。”张良不再看他。炉里的暖光照亮了他的脸,却无法掩盖他眼底的青黑。
“你……”娄丙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嗯?没有吧。”张良摇头,“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殷切。”
“敢问——不是,你这几日——哎!”娄丙憋了半天,狠狠抓了抓头发,“季蓝芩没对你怎么样吧?!”
张良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平平道:“这种话你莫要乱说。”他起身招呼娄丙进屋坐下,顺手带上门,“叫人听到,以为师傅待我苛刻,伤了师傅的名声。”屋内一扇窗户都没有,仅靠火光照亮些许。约二人环抱粗、六尺高的管道将滚滚浓烟从屋顶送出,却还是难免漏出不少积在屋内,叫饭桌书架上皆是染了浓浓的药味。
“可是……”娄丙不甘,却被张良抬手制止。他面朝药炉,娄丙却捕捉到了他眼仁深处一抹不似火光的幽绿。张良朝药炉里添了些柴火,火光即刻盖过了那抹转瞬即逝的绿色:“你的好意我领了,但师傅向来待我极好,不劳烦你操心了。”话毕,他瞥见娄丙的神色,又补充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真的没事儿。能入内门是多少弟子做梦都想的!我本就没有这层天赋,却能得到优待,已是再感激不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追究就是不识趣了。娄丙遂换了个话题,提起山上见到的妖兽,然而对方却说不知晓此事。若是有这个级别的大妖,不说江湖为了妖丹都不会放任其来去自如,负责山上结界的长老们更是不可能轻易让其入山。再说了,坊间传说也不可能没有关于它的传说,然而上次有关犬或狼妖的传说已是百余年前。
“哦?什么传说?”娄丙向来喜欢听故事看画本的,来了兴致便打算趁着炼丹的时候听听。
张良舀了半勺水浇进丹炉,立刻盖上盖子:“不清楚,只知道这妖来势凶猛,武功高强、妖力逼人,扰得天下好不太平。只是……”
“只是?”
“那妖一天突然就从坊间传说消失了,再也无人见到其踪影。”张良说,“好故事总得有头有尾,而这妖既不是被大侠斩杀、又不是改邪归正、为人所用,自然没几个画本愿意描绘。我也只是小时候听过一次。”
明明不过是个故事,娄丙听了却有些胸闷。
“我会帮你再打探试试的。”也不知是安抚还是真心,张良将刚炼好的药交到娄丙手里时说。此时天已全亮,娄丙这才看清相比离开前,张良看上去似乎是更憔悴了一些,娄丙不禁拍拍他的肩膀:“师兄,你可得多吃点。要不一会儿的修炼,你与我同去?”
张良笑着拒绝了他的提议:“今天就不了。”
娄丙心想何时可以过呢,但也不便再说更多,又顺嘴问了花黎的状况,得知其在府上疗养,才安心了。
“你们二人也是,一前一后都来拿药。花梨和无欢师弟能有你们这样的友人也是福分。”张良说。
“嗯?”娄丙反应过来,“你是说解飞鸿也来了?”
“是啊,天还未亮就来了。”张良答。
“他动作可真快。”娄丙嘀咕着,不明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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