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驾车之人。黑马兀自低着头缓缓前行,所过之处一片寂静。周围一些看客朋友们吓得连连后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会跟上次一样,又拉来一个死人吧”“不是吧,谁敢去看”“诶呀这还做不做生意啦怎么总在咱新水街出事。”“二牛,还傻愣着干啥赶紧帮你师父把摊子往后挪挪,沾了死人味不晦气么”“诶诶婶子,我这就挪。”“你师父腰好点了么”“还行婶子,今天好多了,早起还帮忙和面忙了一上午。”名叫二牛的小伙憨憨厚厚一笑,赶忙将自家摊子往后搬。不少人挤到二牛与婶子摊位前,上下打量那匹黑马。“二牛。”卖汤圆的小贩伸手拍拍二牛肩膀,“你壮实,你上去掀帘子看看”“汤哥我、我不敢。”二牛慌忙摆手。“瞧你那点出息,有啥不敢,说不定车里其实并无任何东西。”“汤哥你胆儿肥你上去看看呗。”众人跟着起哄。卖汤圆的拉不下脸,硬着头皮上前,嘴里咕咕哝哝,“就你们一群没胆的这有啥好怕。我跟你们说,当年我跟老师傅上山打鸟,还碰到过”他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双眼圆瞪盯着前面。一具垂着脑袋的女尸端坐在冒着血泡的浴桶里,头上盘着一圈圈珍珠花饰,与那身下的血海形成鲜明对比。卖汤圆大哥手抖抖,“哗”一下扔了帘子,撒开腿往回跑,昂着头尖叫,“杀人啦,杀人啊”夜已深,月弯如钩,透着几分清冷。含香院内立了不少人。玉翩翩裹着长毛绒大氅,瑟缩靠在李虞、何碧月身畔,目光惊疑不定望向匆匆赶来院内的洪娘子。“咚咚、咚咚咚咚咚。”静谧半夜,敲门声显得越发震耳欲聋。“琳琅,琳琅你快出来吧。”玉翩翩绞着帕子忍不住喊了一声,“父亲陪着陈大人魏大人来了,你快开门,有话要说。”“估计玉姑娘白日太过劳累,睡熟了”魏玲小声说道,“要不我们待天亮再来”“怎么可能。”何碧月忍不住翻个白眼,“她今日一整天两堂课都没去上,有什么好劳累的。”玉翩翩伸手拽了下她的衣袖。“我说的都是实话,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不能说的。”何碧月拂开她的手,暗暗瞪过去一眼。须臾,淅淅沥沥小雨自天际滑落,渐渐连成线。洪娘子提了好几把伞来回小跑,将油纸伞一一分发给众人。
“若实在叫不醒,不如再等两個时辰刺史大人认为,如何”陈不予转头看向面色阴阴沉沉的玉刺史。“哪可能睡这么死沉莫不是大半夜溜出去跟谁私会,根本不在房里。”何碧月撇唇小声呢喃。“何小姐,别这么说。”玉翩翩再度拽她一下。“劳烦杨山长,找一间干净书舍,让我们暂待片刻。”玉守道开口。杨山长稳重行过一礼,笑着颔首,“诸位大人请。”“这怕是不妥吧。方才诸位大人也说,是红筝出了事。那现在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今晨刚同她闹过矛盾的玉琳琅。”“刺史大人您虽是玉小姐父亲,可此事也得秉公办理吧。”李虞冷笑出声,“今日我们大家都在场,看得清清楚楚,令千金是如何大发神威,逼迫欺负可怜的红筝。”“既然你们把我们叫出来准备问话,那是不是也应该,一视同仁”李虞阴阳怪气道,“不能说谁是谁的女儿,便可以逃避询问吧。”“说不定还是某人自己心虚,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故而至此避不相见。大人们以为呢”魏玲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瞅了李虞一眼,“吴小姐尸体出现在城南新水街街头,李小姐是有什么实证阴阳玉姑娘,说此事是她干的如果没有,依照我们大齐律,造谣生事者轻则关押大牢,重则可是要服役一年的。”李虞暗暗握紧拳,抿抿唇勉强自己笑了笑,“魏大人不必如此吓唬小女子。小女子虽不在公门,但自幼读书习字,也也是懂几分道理的。”玉翩翩瞳孔猛缩,“吴小姐当真、死了”“嗯。”魏玲耸耸肩,“死状也非常奇特,你们想细听么”“不,不必了。”何碧月连忙打断魏玲的话,“我们还是先找玉小姐吧,她若不在房里,会不会也出事了”“不会吧。”玉翩翩捂住小嘴,转头泪眼汪汪看向玉刺史,“父亲,您一定要找到琳琅妹妹,千万不能让她出事。”“那还等什么呢”李虞冷笑,转头吩咐粗使丫鬟,“去把门撞开,总不好让诸位大人都在这等她这么久。人在不在里面,一看即知。”“诶”陈不予抬手阻止,“如此太过失礼”李虞硬生生将那句“她更失礼的事今早还办过”死死压下去,面上现出一丝狠意,“撞”两个粗使丫鬟得令冲上前去,憋着一股子蛮劲,用力撞几次门。陡然觉着身前一空,粗使丫鬟们来不及站稳,跟着敞开的房门向里面扑倒。随即两声惨叫响彻长空。玉刺史等人皆是一惊,连忙打着伞凑上前观看。只见俩粗使丫鬟刚巧扑倒在一整块长形木钉板上,双手、胳膊处被钉子扎的那叫一个千疮百孔血迹斑斑。众人吃惊地朝内望去。只见一道浅绿身影施施然从里走出,完全视而不见踩着两个吃疼喊叫的丫鬟出得门来。玉琳琅缓缓撑起一把青竹伞,眸光冰冰凉凉扫视一圈,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烟雨蒙蒙间,小姑娘竹伞半遮面,立在门前身姿秀挺玉立,眼神却如雪魄寒霜,朝他们漫不经心瞥来。“深更半夜,还以为是什么贼人来闯空门。没想到是刺史大人驾临,不知有何指教”“你,你”李虞捂着胸口,又惊又怕后退一步,颤着手指指向门内倒地不起的丫鬟。“琳琅,你这是在屋门前设了陷阱”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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