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实上报朝廷即可。”沐昭垂眸淡淡说道,“既然王百田已死,案子也算是结了。玉刺史收拾收拾也可以写年度汇总折子。”“是是是。”玉刺史连连点头,不由微微松了口气。世子所言正和他意,他原还担心世子想往下查,既然世子也这么说,甚好甚好虽说王百田不明不白死于大牢,可也算是把陈年旧案给结了,朝廷那边也正好给了交代。陆浅一路沉默良久,等出了府衙大牢才忍不住紧追沐昭几步,低声说道,“淮之,你明知这火来的蹊跷,便不打算查下去了”“差役们都说昨晚听到古怪笛声,说有人孤身劫狱”“所以劫了么”沐昭淡淡问道。陆浅一窒,话音顿了顿,“差役们方才清点牢里人数,一个也没少。”“所以还要查什么”沐昭继续往前。“可不少差役都说,昨晚听到笛声后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直到浓烟呛得他们醒来,才着急忙慌去救火。”“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陆浅差点笑了,“淮之,你这装糊涂的样子,真是装的半点不像。”“说明昨晚有人进过大牢,而小黑屋刚巧又起火,烧死了王百田,让一切都结束”“结束的挺好。”沐淮之笑着点头,“这不就是朝廷想要的结果么就这样上报。实话实说,牢房年久失修,天干物燥的走水也很正常。”陆浅无语。他不信,以沐淮之的精明,看不出此间有猫腻他只是看破不说破,睁只眼闭只眼让事情过去罢了是夜,沐府行馆。暗卫长枝悄然跃入书房,拱手呈上一物,“世子,属下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只翻到这一点细碎铜铁。”“王百田身上铜锁不可能燃烧殆尽,最有可能应是被人连夜救走。”“看这碎片样式,来人应是用真气激射,切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铜锁。”“属下觉着,来的应该不止一人,他们还迅速清扫过火场,将一些会暴露身份的证据全都取走了。”“王百田是江湖中人,会不会是他江湖中的好兄弟所为世子,可要再继续查下去。”沐昭摇摇头,“走就走吧,不必再查。给王百田正常办理销户,以后便再无此人。”一锤定音,长枝抱拳离去。另一厢,梁王府按照圣人指示,年前需将老梁王收殓,就近葬于东山,速速了断这桩前尘旧案。然而天公不作美,老梁王上山入葬这日,从天不亮就开始下暴雨,一路湿哒哒下個不停。夜无尘被下仆推着冒雨向山上行,身披斗笠却满头满脸沾满雨水。一众梁王府仆人们扶着棺木费劲扒拉往山上爬,实是苦不堪言。夜无尘仰头看了下雾气蒙蒙的天际。忽见一道白光闪过。“啪嗤”一声骤然击中棺盖。巨大的力量,震得扶棺而行的众人一pi股跌坐在地,惊惧异常瞪大眼。棺盖竟被一击碎裂成块,泼天的雨水往棺材里灌去。老梁王被缝合的还算完整,面上也被洗的干净青白,此时在天光微亮之中却显得有一丝诡异。
夜无尘紧紧扶着轮椅扶手,气得浑身发抖,“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夹道两旁的草丛内传出阵阵窸窣响声。众人一撇头,只见草丛内蓦地窜出十几二十只张牙舞爪的大黑狗。下仆们惊得双腿发软,尖叫出声,“野狗群袭击啊”“快护着平康郡王先行”“祖父,祖父”夜无尘露出一脸痛惜之色,伸手死死扶着轮椅扶手,一再回头望去。只见一群下仆没有趁手兵器,被野狗群驱的抱头鼠窜慌不择路。另一部分野狗则发疯似的跳进棺材,上前撕扯老王爷。撕拉夺扯间,老王爷缝合不久的残躯再度四分五裂。“祖父”夜无尘频频回首,盯着被野狗一块块叼走的老梁王残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栗子蒸花糕、酥油鲍螺、还有三碗桂花银耳羹。三位姑娘,您们点的八道菜全都上齐了,请慢用”伙计笑眯眯一弯腰,迅速退了下去。“姑娘,好好吃诶。”九斤喝了一口桂花银耳,“这繁楼的甜点真是名不虚传。好吃好吃,下次我们还来”“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八两白她一眼。“确实还不错,下回带黄嫂一块来尝尝。”玉琳琅颔首。“嗯嗯嗯,黄嫂尝过后,以后在家就能做给我们吃啦。”九斤欢快点头。八两瞥了眼四下无旁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昨日晚间,玉刺史又派吴勇率人冒雨上山,搜了一圈连半块老王爷尸骨都没捡到。”九斤边吃边轻啧,“惨哦,坏事做尽难怪尸骨无存。”“如今老王爷虽已下葬,但只是个外表光鲜亮丽的衣冠冢罢了。”玉琳琅冷哼。八两又往前凑了凑,用更低的声音同二人道,“吴勇在棺材里找到一张,烫金阎王帖。”“啊。”九斤轻呼出声,“你意思是,这事是阎王殿的人干的”八两耸耸肩表示不得而知。玉琳琅轻轻搅动碗里的银耳,一手托腮望向窗口,忽见雪花片片往下落。再仔细一瞧,哪是什么雪花是一张张小纸片,漫天絮絮飞扬。街上人来人往,莫不好奇抬头张望。玉琳琅伸手探出窗外,两指轻轻夹住一张飘飘然的小纸片。取回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行小字。老梁王八年来残害诸多妇人,罄竹难书,现天雷劈棺,阎王索命,野狗噬骨,咎由自取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恶行自当公诸天下,为万民唾弃九斤八两将字条取过来,连读三遍喜笑颜开,“活该”“就该让老狗死后亦不得安宁,背负永世骂名,该”玉琳琅朝窗外投一眼。只见吴勇率领一班差役火急火燎赶来,正四处驱赶低头捡拾字条的百姓。玉琳琅抿唇,随手一挥,真气激荡。原本落在附近的字条,陡然飘飘扬扬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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