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回来,又不是真要与他们好好相处。”玉琳琅擦着九斤红通通小脸,无奈道,“你比谁都清楚。”“我只是想找机会同他们了了这段孽缘而已。”“本就是不甚相熟之人,何必与之置气。陌生人所做的事,还能撩动你心绪有什么好哭的。”九斤胡乱抹了把眼睛,“那我们现在还要出去么”“当然。”玉琳琅轻笑一声,“玉守道给了五百两银票,岂有不花之理。”“走吧。”她拽过小丫头的手,“收拾收拾出去转转,给你买好吃的。”午时,玉守道拖着疲惫之躯回了主院,刚见着霍氏便听她开口埋怨。“老爷怎么回事无端端从账房支了五百银子她一个乡间回来的丫头片子,要这么多银子花销作何用”“你还好意思说”玉守道沉着脸,“女儿这么多年未能承欢膝下,好不容易接回来你就好好待她又能如何”“为何连一些基本的闺房物品都不给她备齐还需她亲自上街采买这像话嘛”“你可知,今日在世子与陆大人面前,我简直闹了个没脸。”霍氏气得紧紧绞住帕子,“这丫头果真毫无礼数章法,一点小事竟还闹到外人面前。”玉守道冲她摆摆手,“这些小事倒罢了,倒是命案一事须得重视。我们府上近来不安全。我已命人加派人手看护宅子。““还不是因为那丧门星回来之故。”霍氏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说嘛,她生来与我相克,当年为了生她,险些要了我一条命。如今她一回来,府上就闹得鸡犬不宁。”“我真搞不懂,老太太因何要她回来搅的全家上下不得安生。”“行了。”玉守道负气怒道,“你不要左一句灾星右一句丧门星叫她,你呀你,唉你这人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你不是想跟京城陆家做姻亲么如今陆大人都亲自来我们府上查案了,你就不能稍微注意一点。你说说你这么对自己女儿,被外人看在眼里,旁人会如何说我刺史府”霍氏一脸怒意,“老爷的意思是怪我喽”玉守道瞅着她那张盛放如牡丹花般娇艳的颜容,心里一软凑上前去握住手,“诶呀夫人呐,我这不是也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嘛。女儿始终是咱们亲生的,就算这些年未曾养在膝下,那也不必,不必以仇人视之嘛。”“你对毫无血缘关系的翩翩,都能如此尽心费力疼爱有加,为何就不能多疼疼自己的亲生闺女呢”霍氏用力丢开他的手,怒意横生,“老爷说的哪里话翩翩怎就不是我亲生的了你是想嚷的全城尽知这么多年,翩翩由我教养长大,谁人不称赞她一声知书达理的才女她就是我亲生闺女,这点谁都比不上。”“好好好好。”玉刺史无奈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你心疼翩翩。你不是一直想让翩翩结亲京城陆家么”“那是自然。”说起千金翩翩,霍氏面上有了一丝笑意,“翩翩是我们刺史府的女儿,外祖亦是京中霍氏门阀。与他陆家结亲,也算不上高攀。”“是是是是。”玉刺史又点了点头,安抚妻子道,“所以我就是提醒夫人啊,如今陆氏的公子刚好在魏州。你说,咱们的家事,也不能让旁人笑话了去。夫人即便不喜琳琅那孩子,那面上稍微做做样子,也无不可啊。”“哼。”霍氏小性儿起了,即便老爷劝说也听不进去。
“我就是不喜这丫头。尤其你看她那双眼睛,看人时黑森森冷冰冰的,瞅着死气沉沉,活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般,跟個地狱恶鬼似的。”“诶呀。”玉刺史连忙伸手去捂妻子的嘴,“有些话休的乱说。”霍氏丢开玉刺史的手,气得侧身抹眼泪。玉守道忙伸手揽住她,小意温存道,“行了夫人,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你不喜那孩子都随你,往后顶多让她少出现在你面前。”霍氏轻哼一声,斜了玉刺史一眼。灾星玉琳琅捏着玉刺史给的五百两银票,领着小丫头在魏州府东市逛吃一下午。主仆二人还买了些花里胡哨的珠钗小玩意儿,直到傍晚才雇了一辆马车回府。离开时,东市夹道亮起一盏盏灯笼,人声颇为鼎沸。“这城内城外,真是两方世界。”九斤望着灯火辉煌的夜市,惆怅地放下车帘。城外那么多饥民团缩在四面透风的木棚里,城内却是一派歌舞升平之态。玉琳琅拨弄着翡翠串珠,“赈灾粮到了”“嗯,刺史大人今日一早还签发了府令,又张贴布告命饥民排队领米。”“据说往后还要给这些饥民们分发荒地,帮忙加建屋舍之类的,现在外面的流民安分了不少。”“说是闹事者分不到任何东西,故意挑唆事端之人会被拿问罪,所以大家现在都老实得很。”玉琳琅点了点头,见小姑娘欲言又止,挑眉问道,“你还想说什么”“姑娘不是说,不要去查那个人嘛。”九斤挠挠脑袋。“所以你们查了”“嗯。那宣平侯府一门五将,从老侯爷那代开始,便执掌大齐最厉害的一支军队。”玉琳琅拨弄串珠的手一顿,“黑旗”“嗯。”九斤点点头,“就是传说中的黑旗军,这位宣平侯府世子,更是传奇中的传奇人物。他年少成名,十一岁从军,十三岁领兵大败西川名将,一路率军长驱直入,攻入西川都城,迫使西川国主俯首称臣岁岁来贡。”“噢。”玉琳琅恍然,“就是他啊。”“少年名将,如今怎是这般模样”玉琳琅对此心生几分好奇。“据说这位侯府世子是三年前回京的,似乎是追击南楚余孽时受了极重内伤。这几年,侯府中人一直暗中寻找天音师踪迹。”“听闻天音师,可以音驭万物,可疗伤于无形无状,对内伤极有疗效。”请牢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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