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北京时间四月十七日晚上八点十九分。
傍晚的时候我情绪又失控了。
最离谱的是这次甚至是毫无缘由的。
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前一刻我还好好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念头,让我打开阳台门坐在窗户边上,一直到现在。
——☆
其实我大一的时候在长春看医生,医生跟我说让我把监护人带来,他说你已经严重到需要立刻住院的地步了。但我完全没告诉我爸,我直接跑路,再也没去过那家医院。
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压抑的氛围,挂号加排队最多也就半个小时,我情绪就已经开始发作了。
我根本不敢想长期住在这种地方我会不会疯掉,也可能答案是肯定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其实这种情况这么多年来一直常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能脑子一热就直接跳下去了。
我一直不愿意让他承受我的负面情绪,也有一个原因就是,它濒临失控的频率实在是太频繁了。
我自己知道有多痛苦,转嫁到他身上,他只会比我更难受。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撑不住的。
负面情绪带给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温琰今天晚上好几次问我心情好不好,我都不敢回他,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被他看出来我不对劲。
就让他当做我不想理他好了。
这一章我也不打算喊他来看了。
——☆
温琰跟我说,他昨天晚上挂了电话以后一直情绪很不好,他会怪自己没有早点出现,之前还总是让我难过。
确实在这几天之前,我很少把夜里的情绪告诉他让他知道。
有时说多了,他会觉得他自己没有用,会质疑他存在的意义,会觉得他没有让我变好。
他会觉得是他让我情绪失控的,他解决他自己我就能好起来。
我不愿意跟他说多少也有一点这个原因。
他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很有限,像我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他迟早会被我拖进这个漩涡里面的。
这个时候我又要像之前一样强行顶着失控边缘的负面情绪去安抚他。
我早已经习惯了,左右跟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
晚上跟林科聊了一会儿药的事情。
她跟我说解封了要去开药,不建议我住院,但一定要去开药。
我不是没去开过,但最开始的那些药被我妈丢进了垃圾桶,后来的药被我自己拿来下酒了。
我总觉得我吃了药以后也并没有好起来,甚至一些药物带来的副作用让我变得更糟糕了。
——☆
这会儿坐在窗户旁边看月亮,突然想起之前提起的剑三里的烟花。
橙子的喊话我一向是最喜欢的,也是我把它定为绑情缘默认的仪式感的原因之一。
“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
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
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新赛季要开了,我又想回去了。
想念往生涧悬崖上的月亮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四月二十二日晚上十二点半。
我心态崩了。
昨天下午的核酸,我那管的十个人里,有一个阳性。
我现在手抖的不行,打字都很难。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觉得快好起来的时候给我开这种玩笑,这次是,上次武汉的事儿也是。
我爸说可能要把我们这个单元都拉去隔离,让我现在就开始收拾要带的东西。
其实吉林封城四十多天了,我一直没多害怕,因为我疫情之前就不出门,现在有了疫情,我还是不出门,有没有疫情表面上看起来对我影响也不是很大。
直到今天。
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一时间我整个人都傻了,我要怎么办才好,我要作何反应,我要怎么应对这件事。
我不知道。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觉得我应该好一点了。
我还是想哭。
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想温琰。
我现在突然意识到,我之前征贴里写的,“你我之间,不过一张机票的距离”,真的好像一个笑话。
我现在也能理解温琰为什么会在来东北找我的火车上一直担心有人在这个时候取代他,为什么他会觉得一个我完全看不上但离我只有十几公里的男是个威胁。
这距离好远,真的好远,好像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那样远。
我脑子发昏,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现在坐在阳台上,刚才腿甚至都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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