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漱了口,姜菀这才去见了徐苍,将此事说了。
昨日舅甥几人去了城外为徐蘅扫墓,回来后徐苍便愈发沉默,常常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翻着?书发怔。
当姜菀向他再度提起食肆之事时,他心中想?的却是?,若是?答应了,阿蘅在天之灵应当会很是?欣喜吧?若是?不答应,阿蘅一定会怨自己不通情理,何?苦让她?心烦呢。
罢了,阿蘅已经不在了,她?的女儿便是?自己的女儿,只要不出格,答应她?又何?妨?
姜菀见徐苍久久不做声,心又提了起来,正想?着?如何?开口,却见他缓缓抬头,说道:“阿菀,放手去做吧。舅父不会束缚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舅父”姜菀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轻轻笑了笑,眉宇间因?常年?紧皱而留下?的沟壑似乎都淡了一些:“不必在意旁人的声音,有舅父在,就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因?此,阿菀,你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吧,总有舅父在你背后为你撑腰,不用?怕。”
她?心中感念,原来这就是?割舍不断的血脉亲情,即使他们才相认没有太久,但她?依然从徐家感受到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情。
姜菀向徐苍规规矩矩行了礼,道:“多谢舅父。”
她?正要告退,却听徐苍忽然开口问道:“阿菀,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你与那位沈将军,有何?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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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略微迟疑了一瞬:“沈将军是?食肆的常客, 此前我与他算是?熟识。后来,他被家中的犬咬伤,还因此牵扯出天盛药粉之事。”
徐苍凝眉:“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但阿菀,那?日我与亭舟去?食肆见你时?, 他也在场, 我能看出他对你并非对待一位普通的熟识之人。你应当明白舅父的意思。”
姜菀一窒,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能讷讷道:“舅父,我——”
他轻抬手止住她的话头?:“我在朝中多?年, 对沈泊言很是?了解。此人于政事和品行上无可指摘,只是?性子冷淡沉闷, 并不是上佳的郎君人选。”
“阿菀,若是?要择郎君,须得从长计议, 一再慎重,须得找与自己志趣相投的才不至于成为一对怨侣。”徐苍注视着她, 说道。
“舅父放心,我明白的。”姜菀道。
徐苍颔首,忽然道:“你方才说, 沈泊言曾被家中的犬养伤?从前你家中还养了犬?怎么这几日没听你提起。”
姜菀踟蹰道:“家中确实?养了犬, 是?从前被阿爹阿娘捡回来的, 名叫蛋黄。我想着舅父家或许并不方便, 便让蛋黄继续待在食肆里了。”
徐苍打量着她的神情?,深知?她心中其实?也是?想念的。他笑了笑,说道:“你若是?带它回来, 怕是?只能在你的院子里待着,不可惊动旁人。”
姜菀愣了愣, 这才意识到?徐苍是?同意她将蛋黄带进徐府,不由得心中一喜,道:“多?谢舅父。”
只是?她心中也不确定,不知?蛋黄贸然换了个环境会不会不适应。于是?午后,姜菀先去?了趟长乐坊,去?看了看那?处对外出租的铺子。
那?店面距离松竹学堂很近,地段不错,宽敞明亮,不需要太花心思粉刷,只需要简单清理?一下便可以。姜菀心中很是?满意,便与房主商议了一番,定下了每个月的赁金,打算年后开始租赁。
解决完此事?,她便回到?了永安坊的自家食肆,继续打点店中生?意。宋宣如今愈发稳重成熟,他的手艺与姜菀算是?相互契合,因此食肆的生?意并未因姜菀的缺席而?受到?很大影响。不过不少食客见到?她,纷纷问候了几句,左不过是?说许久不曾见姜娘子了,不知?往后这食肆还开不开了?
姜菀笑着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诸位放心,只要一日有客人,姜记便不会轻易闭店。”
她今日来食肆,自然也要操持一番食肆的生?意。姜菀进了厨房,看了下今日的食单,又偏头?看宋宣正在准备的菜品,略一思忖,指着其中几样菜道:“宣哥儿,这几样我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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