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沈落被这么误解。她会赶紧解释的。所有事情,都可以被误解。唯独她对顾轻延的感情,她不允许他误解。可现在,沈落觉得被误会了也没什么了。早就回不去了,误会解释清楚了,也是回不去的。既然如此,那干嘛还要解释呢。“你清楚就好。可以离婚了吗?”沈落吃了止疼药,身体不再疼了,扯唇笑着。她笑起来,很好看的。虽然脸色没血色,可她五官长得清秀,气质高雅。哪怕瘦成了一把骨头,依然不影响她的美。顾轻延是很盼望她笑的,可现在她笑着,他却高兴不起来。看到他生气,她似乎就很满意,就会露出久违的笑容。沈落清晰的看到顾轻延眼底有怒气,再一点一点的堆积:“既然这么不听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再顾太太这个位置上死,那你就死去吧。等你死了,我再来给你收尸。”“顾轻延——”沈落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可还是被他的话,给伤到了。她眼眶瞬间红了。顾轻延抿了抿唇,刻意不去看她那红了的眼眶:“死了那条心。我顾轻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沈落的心,一点一点的被放进油锅里煎熬。又仿佛是放在烈日下,暴晒。心痛的难以呼吸。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是这样的,只有丧偶。只有丧偶,沈落,你现在明白了吗。他还是想你死的,还是巴不得你早点死的。顾轻延离开前,说了句:“饿了就叫刘特助,你想吃什么,他都可以办到。”然后顾轻延离开了。病房门被关上。沈落坐在病床上,笑着笑着,就眼眶满是泪花。都只有丧偶了,还吃什么饭呢。说这些假话干什么呢。沈落原本以为,他知道了她的病情,就会后悔,就会善待她。可笑的是,顾轻延这样的男人,是没有心的。他怎么会在乎她的身体呢。在乎的话,也不会成这样的。沈落捂着唇。绝望的眼泪,决堤而下。原本麻木的心,瞬间被酸楚包裹。她抱着穿着病号服的身体,眼泪落在衣袖上,绽放出绝望的花。眼眶又酸又胀的,喉咙更像是堵着一根棉签,难受至极。可难受的,又何止是沈落一个人。顾轻延从病房出来,就去找女护士再次包扎。女护士看到他纱布都烂掉了,手掌心是新伤加旧伤,看着都恐怖。骨头都清晰可见。女护士一边上药,一边吐槽:‘顾先生,你是打仗去了吗?我一天都要给你包扎好几次。你这个手掌伤得是特别重的呀,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了。小心手掌残废了。’顾轻延抬眼,深深地看了眼她。她脸瞬间红了,小声补充了一句:“不过顾先生成残废,也是最帅的残废。”“顾先生,沈小姐是病人,你得顺着她。不能和她吵,她的身体吵不得。”女护士又嘱咐道:“对了,顾先生,她的止疼药吃了吗?”“吃了。”“还是顾先生有办法。”包扎完手掌。顾轻延叫来刘特助:“在这里守着夫人,我回酒店换身衣服。”“顾总,您可以好好休息几天,您已经几天没合眼了。您眼底都是青黑的。”刘特助很担心他的身体。顾轻延没说话,而是转身进入了电梯。回到酒店。顾轻延不死心,他又给刘老的儿子,刘总打了个电话。刘总得知他的来意,语气满是自责:“顾总啊,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实在是我们家老爷子那个性子,就太执拗了。我们说话,他不听啊。”“就没其他办法说服老爷子了?”顾轻延握着手机的手指,弯曲的力度更大。刘总笑着说:“还真有一个人。”“谁?”“言墨尘,老严总的儿子。这小子,跟我们家老爷子关系挺好,老爷子把他当成亲孙子对待。他说话,老爷子肯定会听。”言墨尘。顾轻延冷笑,他何尝不知道言墨尘可以帮忙。可言墨尘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想要沈落。
他怎么能答应。他答应不了。“老爷子接的病患,就是言墨尘介绍的?”顾轻延追问。刘总说:“没错。”顾轻延冷哼,他明白了,言墨尘这是已经帮沈落争取到了刘老的医治了。只是想趁机敲他一笔。“只是呢,言墨尘那个病患,情况有点麻烦。也是癌症晚期,老爷子愿意面诊,但这位病患迟迟没有露面。而且需要换肝,现在言墨尘并没找到合适的肝脏。”“老爷子也在帮着找,还没找到合适的。,得有合适的肝,还得对方愿意捐赠才行。他那个事情,也得麻烦的。”刘总叹了口气。顾轻延没说话,原来沈落的肝还没找到。“瞧我,给顾总说这些干什么呢?这些都跟您无关的事,顾总,我们家老爷子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再接诊其他病患了。您换个人吧,免得耽误了病患的病情。”顾轻延洗了个澡,他这几天都在医院,都没空洗澡。身上肯定特别脏,洗了澡,拿剃须刀,刮了胡茬。顾轻延用毛巾,擦掉镜子上的水雾,他看到他眼底确实全是黑眼圈。熬夜太多的后遗症。他想去问问沈落肝脏配型的事,虽然她那么气他,他还是不会放下她不管的。正在吹头发的时候。顾轻延感觉到鼻子下面,突然热乎乎的。他用手背一擦,是刺眼的殷红。怎么又流鼻血了呢。都好几次了。应该是最近熬夜太凶,没有休息好,再加上沈落那女人气他。真是可笑,他被气得流鼻血了。头发刚吹干。换上黑色衬衫,衬衫被挽到了胳膊肘的位置。对着镜子打领带,以前的领带,都是沈落帮忙打的。后面闹离婚,他就自己打了。刘特助的电话,这时打了进来。顾轻延接听了。“顾总,夫人出事了,您快来医院一趟。”刘特助在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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