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被他突然闯进来,吓到了。小脸惨白。眼眸睁得很大很大,嘴唇半张着。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闯进来!更何况,她现在还是这样的样子,哪怕刚刚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她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坦诚相待。沈落第一反应,就是让他出去,她不想和他一起。话语滚烫,在喉咙里翻滚。沈落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向坚硬的地面倒去。她的腰肢,被一只精壮有力的手臂,猛地一拉,一扯,沈落整个人就被跌入了顾轻延的怀里。脸颊和他的胸肌相撞。花洒的水,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流淌。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她的眼睫毛上全是水气。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沈落的心跳漏掉了半拍。耳尖瞬间通红。沈落正要伸手推开他。顾轻延就把她撞在了墙壁上。墙壁很凉,透着寒意,哪怕浴室里的温度不低,透着温热的水雾,她依然感觉到寒冷顺着她的后背,侵入她的身体。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顾轻延的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后背,她整个后背都靠在了他有力的手背上。和阴寒感彻底隔开。他的个子比她高太多,所以她很多时候都是仰视他的。比如现在也是如此。他的头发被水柱打湿,贴着头皮。水流顺着他英挺的侧脸轮廓,不停地流淌着。顾轻延的眸子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都说薄唇的男人最薄性,沈落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他的面部线条冷硬。五官却是挑不出来一点毛病的完美无缺。整个人透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他仿佛是一座雕塑,是天工最无暇的作品。沈落眨着眼眸。水流入她的眼睛,她有点睁不开。手掌放在他的胸肌前,推了下:“你出——”他的力气很大很大,她悲哀的发现,她撼动不了分毫的。下巴被他的指腹抬起,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急不可耐地堵住了她的唇瓣。沈落万万没想到,他进来是又要做这种事情的。刚刚还没做够吗。还没欺负过她么。她心里不断的呐喊,顾轻延,沈落的身体都已经成这样了,都随时会倒下了,你还要这么不节制地索取吗?鼻尖好酸好酸,眼泪从眼眶里出来。幸好现在是在浴室啊,幸好还有花洒的水流,让他感觉不到她的哭泣。沈落本以为,他亲一会就好了,她不反抗,他就会索然无味地放开她。可事实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顾轻延把她的身子猛地一翻。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想挣扎:“不可以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完蛋的!她真的会完蛋的。“我会让岳父提前醒过来。乖。趴好。”就这么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沈落推开他的手指,瞬间弯曲了。他答应让爸爸提前醒过来了,那她临终前就能见爸爸一面了。她怎么能拒绝呢。这么诱人的条件,这么求之不得的结果,沈落拒绝不了!反正她的身体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反正她已经是等死的人了。利益最大化,才是真的。沈落像是认命了,乖乖地垂下手臂。听话的趴好。任他为所欲为。沈落感觉不到一点快乐,感觉不到一点欢愉。仿佛是在交差,仿佛是在做任务,仿佛是在做交易。可她和顾轻延之间,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一场交易吗。而且是她提出来的,让他狠狠地折磨自己,然后换来沈家的平安,换来父母安享晚年。现在的一切,都是沈落你求来的啊。为什么还要难过呢。为什么还要悲伤呢。又为何还要掉眼泪呢。沈落曾经最看不上靠贱卖身体谋取利益的人了,更看不上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的人。最可笑的是,她现在一步一步地变成她曾经最讨厌的模样,干着她曾经最看不上的勾当。抑郁像是一只猛兽,被她制服,困在心底最深处的牢笼里。可现在牢笼被打开,猛兽出笼,疯狂地撕扯着她的理智。
无尽的悲哀,席卷而来。沈落头疼欲裂。顾轻延还在无休无止的折腾她。许是抑郁情绪,带动了癌细胞苏醒。肝脏突然疼得难受。五脏六腑如无数条毒蛇,在撕咬着。沈落疼得浑身颤抖,死死地用手撑着地面的瓷钻。她好想让顾轻延停下来,她要被疼死了。可是她是有理智的。沈落太拧巴了,她开口,他就会放过她吗。或许不会,或许会更生气,然后扬长离去。她依然疼得死去活来的,但她的父母又该怎么办呢。父亲还没醒过来,她是闭不上眼的。她会死不瞑目的。沈落眼泪疯狂地掉落,她不敢哭出声。怕打扰了他,让他看出来异样。说不定他还会出言嘲讽她呢。现在的她已经受不了那么恶毒的语言了。许是发现沈落的异样。顾轻延放过了沈落,按说他还没尽兴的,这个女人,他入迷了,怎么都要不够。他感觉他疯了,走火入魔了。但想到她的身体。他还是克制了。沈落还是很痛,她被顾轻延擦干了水渍,从浴室跑出来,回到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她的额头冒虚寒。眼眶红红的。顾轻延看出她的异样:“你怎么了?”他竟然问她怎么了。沈落原本是崩得住的,可他这么一问。她维持很久的伪装,瞬间被击破。身体疼,她的心更疼。豆大的泪珠,从泛红的眼眶蹦出,顺着瘦削的脸颊流淌。“你到底怎么了?”顾轻延眯着眼,不解的看着沈落。沈落忍着身体的剧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眉心拧着:“我想我爸爸了。我觉得我好不孝顺,他宠了我二十几年,我却让他摊在床上。我连让他睁开眼睛都没办法做到。我觉得我真该死。”眼泪疯狂地流淌着。沈落咬着唇,唇瓣本来就干裂出口子,这么一咬,殷红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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