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或许对他有好感,但那种感情还没有到喜欢的程度。或者应该说,白渊直来直去感情纯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喜欢。
从前晏瑾对白渊抱有幻想,但假死之后,他彻底断了念头。
因为在归云观休息的那几日,照顾他的两个弟子以为他昏迷了听不见,在他旁边闲聊过很多东西。
其中就包括,白渊可以用第二种方法帮他假死,避免无心果带来的体弱和寒毒,但对方没有用,甚至提都没有提。
听说第二种方法,对白渊的修为会有很大损伤,或许一辈子只能用一次。晏瑾没有厚脸皮地认为,白渊不帮他是对方不对,对方送了他无心果,已经对他格外照拂。
只不过,至少这件事让他确定了,白渊对他或许有好感,但更深的喜欢,真的算不上。
晏瑾无比庆幸,自己将手环还给了对方,他的直觉向来都是对的,与白渊这样的存在,划清楚界限才是最好的。
白渊伸手,碰到他脖颈间的白纱,晏瑾看懂了他的询问,摸了摸脖子,“受了点伤,已经上了药,没什么大碍。”
白渊看了眼对方比纱布还要苍白的手指,低声道,“让我帮你治伤。”
晏瑾下意识想拒绝,然而这伤好的慢,他也不想折腾自己,让白渊帮忙弄一下,或许以后就不用天天花时间往上面抹药膏了。
他点了下头,白渊一圈圈揭开那层白纱,绿色药膏在脖颈间留下一道细长的印子。
白渊看了眼晏瑾的脸,手指顺着药膏的痕迹寸寸抚过,微烫的感觉有点痒。晏瑾再抬手去摸,伤口已经完好如初了。
他说了声“谢谢”,将白纱裹在手心。白渊看着他胸口,问道,“身上还有伤么?”
晏瑾:“……”
片刻后,晏瑾坐在凉亭内石桌上,白渊脱了他的上衣,将他胸口腰间三道剑伤大致看了一眼,像刚才那样手指顺着伤痕抚摸。
晏瑾原本以为,在室外光着上身会很冷,然而白渊手上似乎蕴含某种暖流,顺着指尖透进他的身体,让他四肢百骸都像泡在温泉中,舒服得不想动弹。
晏瑾低头,顺着对方移动的手指,看见他皓白的手腕,犹豫片刻,忍不住问,“那只手环,道长扔了么?”
白渊动作顿了下,“没有。”
晏瑾哦了声,又忍不住胡思乱想。白渊对他的态度,何尝不像那只手环,既不扔掉,又不戴在手上,只是将它留在身边,不远不近意味不明。
白渊见他脸色不太好,不知为何想要开口解释,然而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晏瑾往后面缩了下,他下意识抬手揽住对方光裸的后背。对上晏瑾的目光,他想了想道,“后背好像也有伤。”
晏瑾低头没说话,白渊就着将他揽在怀中的姿势,手指摸索到后腰处一道横斜的伤口。似纯粹的抚摸,又似朦胧的撩拨,顺着药膏的方向一寸寸在那截纤腰上滑过。
这样的姿势和距离,彼此身上的香味相互交错,难免让人心猿意马。
晏瑾攥紧了衣摆,觉得有些不安。白渊却被勾起从前两人亲密无间的记忆,低头时眼波微动,治伤的手不知不觉搂紧晏瑾的腰,鼻梁蹭在他耳后发丝间,若有似无唤他,“……晏瑾。”
晏瑾心中狂跳,又觉得不该有这种反应,抵住白渊肩膀将他推开一些,正想说话,却听身后一人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下晏瑾不光是心跳快了,整个人差点从桌子上跌下来,被白渊搂住肩膀才坐稳。
他回头看去,夏宵站在不远处,身上披有披风,远远看着他们,目光像往常一样温和,甚至挂着一抹清浅微笑。然而那笑意不达眼底,眼眸深处翻卷着只有晏瑾才能看懂的凛冽。
方才夏宵从夏临房中出来,经过院子门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四下扫视,才发现平日里总是等着他的那抹灯光不见了。
他猜测,或许晏瑾跑累了不想跑了,或许晏瑾病情突然严重出不了门。
对方平时过来等他他懒得搭理,现在不过来了,他又觉得有些不满。
踌躇几步,他撇下家仆独自前往晏瑾院中,心道,若是将对方冷落得太过也不太好,至少过来看看情况。
他在晏瑾房中没有找到人,转入后院,才知道他以为的累了或者病了并不存在。
石亭中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俊美男人,脱了晏瑾上衣,将人放在石桌上拥着他,动作轻浮暧昧,不知道上一刻在做些什么。
白渊抬头看他,两人对视,将彼此的脸看的分明。
夏宵看着看着,逐渐产生某种莫名的戒备。
以白渊的衣着气度,出身必然非富即贵。然而,阙城里有背景的人物,他多少都有点印象,从没有见过这么一张脸。若是以前见过哪怕一次,他也绝对不会忘记。
这神秘男人长相过分危险,晏瑾与他待在一起,还用这种引人遐想的姿势,夏宵心底有些微妙的不悦。
他负手上前将晏瑾揽了过来,挑眉看了眼对方光着的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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