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才看见旁边还有一人跟他一样被吊起来。迷药药效没过,那人垂着头还没清醒。
对方正是夏临。
晏瑾隐约猜到晏琛想做什么,恨声骂道,“论明的你斗不过,所以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技俩?你要不要脸?”
晏琛哼笑,“你管我正大光明还是下三滥,只要最后赢的人是我,手段见不见得光有什么关系?”
前段时间,夏宵与朝中一帮重臣联手,搜集过去两年晏琛篡改先帝遗诏、谋害几位皇子的证据,同时剪除晏琛羽翼、秘密策反他的部下。万事俱备火候一成,夏宵在朝堂上公开对晏琛发难,控制兵部与禁军将他拿下入狱。
无论是舆论还是实权,晏琛都落了下风,顿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好在有几个心腹忠心耿耿,设计将他从牢狱中调包出来。
晏琛入狱之后,原本的幕僚有八成被夏宵恩威并施收入囊中,剩下不服气或者信不过的,就调兵围住府邸,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
晏琛躲在大杂院一个下属家中,可夏宵发现他逃跑之后不留半点空子,连这种地方都要一一搜查。
晏琛被逼得东躲西藏,饥一顿饱一顿受了许多苦楚,想出城逃命,结果阙城八道城门,全都有朝廷的人拿着画像排查。
他忍无可忍,只能铤而走险,与十多个不离不弃的下属一起,潜入夏宵府中绑走了晏瑾与夏临。
夏临对夏宵有多重要,这些年来阙城上下有目共睹。至于晏瑾,一旦晏琛被拿下斩首,夏宵只能扶持唯一的皇子晏瑾登位。
晏琛要死死拿捏住夏宵,并且这回不能出半点差错,于是将两个人都绑到阙城一角的小破屋,也就有了晏瑾现在看到的情形。
晏琛招手,让下属接了盆雨水将夏临泼醒。
夏临被他哥宝贝似的护着,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当即破口大骂,重复说感动他一下他哥不会放过这些人。
晏琛被他吵得耳朵疼,几个下属也嫌他喧闹,扬手给了两个耳刮子。夏临立即老实了,并且害怕盖过了愤怒,咬着唇瞪圆眼睛盯着屋外。
晏琛的目光,在两个人质之间转了转,忽然嗤笑,“听说夏宵那只老狐狸,把你当男宠养在后宅?皇兄,同姓兄弟一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去了昱国四年,恐怕对这些年发生在夏宵身上的事所知甚少。他是不是对你说,这四年里他没有娶妻,是为了等你?哈哈哈哈!要是你信了他,那么你就完了。我告诉你,他这种阴险狡诈的变态,他……”
小破屋的门被人踹了开,这一脚力道很足,直接让摇摇欲坠的两扇门扑在地上寿终正寝。
夜色透进来,夏宵身后上百名禁军腰侧佩刀,右手挽弓左手举着火把,将这座逼仄的屋子映得通亮。
夏宵穿着披风,雨水沾湿胸口系带,他抬指拉下帽檐,对晏琛道,“你要告诉他什么?”
屋内十多个亡命之徒立即靠成一团,两名汉子一人一边拿剑抵住人质的脖子。
晏琛站在人质中间,抬臂搂住两人的腰,恶意地笑道,“夏大人,你很有手段啊,我这位皇兄回来才几个月?就被你诓骗到床上去了。你将他哄得团团转,我这个当弟弟的,今天就来做一件好事,帮他认清你这个人有多虚伪。”
晏琛说完,夏宵没有接话,其他人也不敢应声,四下里只能听见一片细密的落雨声。
对方的无视,晏琛毫不在意,继续自顾自道,“现在人质在我手里,游戏规则由我制定。这样吧,劳烦夏大人你,为我和在场十多个弟兄准备几辆马车,还有黄金千两,送我们离开阙城。然后你选一个人,出城之后我把他还给你,怎么样?”
夏宵将视线落在夏临脸上,又看向晏瑾,他心里或许是着急的,但从表面上谁也看不出端倪,“这两个人,今晚我都要带走。”
“若是我说,你只能选一个呢?”晏琛手臂收紧,将两人往自己身边拽近了些,故意放慢语调,“你是要我这位傻皇兄,还是要你那心头肉?”
静谧的气氛中,夏临绷不住了,全身挣扎着想往夏宵那边靠,又哭又叫道,“救我!哥哥!他们打我,还不准我说话!我害怕!哥——”
夏宵脸色微沉,仔细看去,果然在夏临脸上看到了掌印。
他攥紧腰侧的剑柄,正要说话,晏瑾忽然道,“他不用做选择。”
夏宵一手翻云覆雨,让晏琛从高高在上的皇储变成四处逃窜的阶下囚。晏琛恨他入骨,根本就不可能放过让他痛苦的机会。
到时候脱离夏宵掌控,对方绝不可能遵守诺言放其中一个离开。与其让他猫捉老鼠般戏弄挑拨三人,不如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
这句话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晏瑾直直看着晏琛,后者隐约意识到什么,等他反应过来时,晏瑾已经扑向前撞在横在脖颈间的剑锋上。
这突然的举动让众人惊骇不已,那下属没打算在这里浪费一个人质,连忙旁边撤开。
晏琛的注意力全在晏瑾身上,耳朵边突然袭来凌厉细微的呼啸。下一秒他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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