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打野兔和山鸡,你需要较为准确地估量出你与目标的距离。”
山田中正端正了自己拿枪的姿势,转回了正题,“枪都有自己的相应的发射距离,如果距离过远,那么子弹的威力就会变小,这你知道吧?”
沈清点点头,父亲教他用手枪时就已经说明过威力与速度的关系,后半程受到空气的影响,子弹的威力会变小。
“这把枪的有效射程在400米到600米之间,因为它的弹道在军用武器中算是较长的一类。”山田中正通过瞄准,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只野兔,“瞄准时估测目标下一步的位置,子弹的口径很容易就能杀死野鸡或者野兔。”
他扣下扳机,子弹出膛而去,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碰撞的声音,“前提是你射的准。”
沈清对山田中正佩服到了五体投地。
他激动地向着方才子弹射出的方向跑了过去,山田拿着枪跟在他身后,果不其然,一只肥大的兔子中弹了。
“太厉害了!”沈清狂欢。
“这座山上野兔比较多,你自己试试。”
话音一落,沈清便有模有样专心学习起来。
“姿势错了。”山田在一边指导他。
沈清开了一枪,随后传来了枪弹中树的声音。
“浪费子弹。”
山田在一旁冷冷评论道,说是如此,凡事却终究是有个过程的,这也不是战场,日军也不缺枪支弹药。
“没准我打中了一只……呢!”沈清小声狡辩,却还来山田狠狠一瞪,沈清只好不好意思地道歉:“知道你厉害。我服输不行吗?”
“不行。”
与一种耐心细致的温柔语气不同,山田中正此刻的语气古板而严肃:“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的游戏,永远不要向敌人低头,即便是你的命根子在别人手里。”
方才还有些暧昧的空气此刻冷却了。
“军队里的那些俘虏,没去玩玩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对那些无辜的人出手?”
“护士呢?日本的女人?没有喜欢的吗?角落里有很多吧,只要你留意,应该能看见。”
山田中正所暗示的正是那些不见天光的腌渍之事,那些男女之事,往往是男性数量大于女性数量,这些在军队里的女人也真是倒霉,个个无论样貌,都难逃豺狼之口。
“我没兴趣。”
沈清的声音中带着怒意。
其实沈清也确实没有向自己的敌人低头过,山田中正只看见了这个少年腹部因训练而长出了腹肌的雏形,但是沈清应对危机的智力也在上涨,仅仅靠着次郎的保护他也不能活到现在。山田中正背向沈清开了一枪,又是射中目标的声音,也许兔子临死前还发出了一声惨叫,也许没有。
“他应该就像这样,冷酷无情地瞄准猎物,扣动扳机,永远不在摇摆不定的棋局中死掉。”
一刹那,山田中正又变成了沈清的敌人,沈清的仇人,沈清的……
净是一些不好的名词罢了。
即便是到了激动人心的烤野兔环节,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也没有丝毫好转。山田用刀给兔子脱毛时沈清在一旁插不上话,就只能走到附近去拾捡干燥的木柴。
兔子被从头挂到脚穿在了木枝上,火焰熊熊燃烧的时候,沈清反而管不上饥肠辘辘的肚子而变的没有食欲了。扪心自问,他不是讨厌所有的魔鬼,有的魔鬼对他很好,像同伴一样照料他;有的魔鬼在他失去父亲本应该是最痛苦的一段时间里照顾他。
后者就在他对面对着烤出汁水的兔子抹油撒盐。
但是显然,绝大多数人都该死。
方才那一句话,有些过分,却是事实,如果忽略掉那些过于让他不适的内容的话。
“我不希望你轻易就向别人投降。”山田中正的眼睛映着火光,悠悠地说。
沈清明白他的意思,但面前这个人是不一样的,沈清心里清楚: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命算是他给的。他也不是没看见南京城的惨景,沿街的尸体多是壮丁和男孩,如果不是山田,他可能就是土中的一个,早早的被阎王爷领回家洗盘子了吧!
“你的名字叫什么?山田什么?”
野兔吃到一半,沈清突然问。
“山田中正。”
说自己名字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似乎是在确保每一个假名都进入了沈清的耳朵,“中间的中,正直的正。”
沈清拿起树枝在地上比划着,一手字写得端正又漂亮。
山田中正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漂亮。”
这个答案过于直接,令沈清不解。清晨的镜子里,他明明是一张普通的脸,虽然也许没有那么普通,但总归没到美若天仙的地步。
“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
山田竟然以一种诚恳的眼神回答他,“征服美丽的东西,会使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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