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下还是在大理寺卿的任命奏折中提上了姜少辞的名字,叮嘱了身为主考官的萧镜尘这次春闱多注意点,提个靠谱点的去任大理寺少卿上来……。
寒玉的马车还未到摄政王府便遥遥看到等在门口的义父了,黑色的大氅披在男人肩上却仍让少年觉得单薄。
下了马车后少年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义父的怀抱中,嗅着熟悉的沉香味不由自主地用小脑袋蹭了蹭。
“多大个人儿了,还跟个孩子似得。”
“义父——”
马车内的姜少辞并没有出言打扰父子相聚的美妙时光,将人送到后难得识趣地示意车夫驱车离开。
远游回家的寒玉瞧着义父为他准备的满桌菜肴,全是他爱吃的样式,思绪翻涌间竟是红了眼眶,摄政王以为小玉儿是又回想起宫内不堪的两个月,心中一紧正想开口,却听到门房来报,有一位姓韩的公子来访,说要面见摄政王。
韩司珏当即脸色一黑,道了句让他滚,这节骨眼让他的玉儿瞧见罪魁祸首,不得哭的背过气去。
就这样重掌大权后第一次溜出皇宫的帝王在摄政王府碰了一鼻子灰,平白让跟来的萧镜尘看了笑话,当然他们俩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萧镜尘有自知之明便没再遣门房递拜帖,反而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走吧,韩公子~”
……
夜半被噩梦惊醒,床榻上的寒玉急促地喘着气,梦里他又回到了黑暗的地牢,每日承受着男人们的折辱,这让少年一度对床笫之事产生抗拒,拭去额间冷汗,寒玉辗转反侧发现任凭自己如何放空思绪也无法入睡,无奈只得起身披上外袍,提了灯笼去寻义父。
这个时间摄政王还未入睡,虽说肩上的担子卸下了大半,但繁重的政事仍旧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倍感疲惫,早春的晚风最是含量,寒玉瞧着义父案前早已凉透了的碧螺春,心中百感交集,放轻脚步将男人手边凉透的茶盏换掉,顺手又添了几盏灯。
“玉儿。”
寒玉轻声应了句,轻掩上窗子兀自寻了处软榻捧了本书借着书案边的灯光打发起时间来,瞧着方才案上书卷余量,想来义父还要处理好一段时辰的。
待到韩司珏将政事尽数处理完时已是深夜,软榻上的小人儿困得直打瞌睡,却仍旧强打精神,将卷宗规整好后,韩司珏抱起软榻上的肖玉儿,将身上的狐裘裹在少年身上,意欲送他的玉儿回房间,却不想小家伙自狐裘中伸了手出来。
“义父,玉儿害怕。”
哄了几次都没得寒玉松口,无奈只得熄了烛火将人抱回内室就寝。
终归是少年体弱,哪怕寒玉出门前给自己裹得足够厚实,韩司珏将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仍旧觉得寒凉,命人温了碗桂花酿给小家伙喝下暖身,瞧着刚触及床榻便将自己团成粽子的小家伙,韩司珏刚想打趣,突然回想起地牢内不堪的画面,手猛然一僵,正巧此时的寒玉喝的微醺,醉呼呼的倒在床上,一只手揪住床边人的衣角,眼眶通红地哭道:“义父,玉儿不想进宫,不要送玉儿进宫好不好。”
那一瞬韩司珏心中名为理智的弦骤然断裂了,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进宫拎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大侄子,然后给他点叔父的关怀,自己娇养了这么多年活泼开朗的小玉儿,在他手里不到两个月就弄得病恹恹的,真是这么多年礼仪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此时借酒消愁到半夜从摄政王府外路过,打量着外墙思考是否要翻一下的某位皇帝没有缘由地打了个喷嚏。
……
韩司珏也没想到小玉儿的酒量会变得这么差,原先还是可以同自己小酌几杯的,应当是这些天中药调理的缘故,连浓度这么低的桂花酿都会醉人了。
无奈只得轻声哄着,试图将扒在自己身上的小八爪鱼拽下去,结果不如人意,醉酒的小家伙粘人的紧,奈何韩司珏还不敢太用力,怕惹得小玉儿潜意识里应激,努力无果后只得任由小家伙抱着,搂着人盖好被子以防小药罐子着凉。
就当将一切安顿妥当准备熄灭烛火就寝时,怀里久久没有动静的小家伙骤然出声道:“玉儿心悦义父。”
摄政王的身形顿时定在原地,任凭沙场拼杀十数年几度在死生边缘徘徊,他也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的爱子方才是不是醉迷糊了?满嘴胡话?
然而凝视着怀中虽然小脸通红眼神却无比清澈的玉儿,韩司珏知道,他的玉儿没醉,是他的教育出了问题,应当是摄政王府一直以来都没有入住女主人的缘故,加之自己成日奔波政事无暇照顾到小家伙的成长,使得……。
好吧,看着他一手养大的玉儿哀求般等待自己答复的目光,韩司珏承认自己无法逃避这一问题,小家伙是从何时动的心思呢?
忆起地牢内少年摘下眼罩时复杂的目光,是得知自己无恙的释然,他的玉儿已经在他未曾留意的时候长大了。
韩司珏年少时奔波于巩固皇权,为的是不负皇兄临终托孤,细数他的前半生都未曾奢望过拥有自己的爱情,为了守住这偌大的江山,无妻无子操劳半生,听着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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