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灯火通明,摊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话声,孩童的嬉笑声,彼此起伏,好不热闹。云枝这会儿处于一个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的状态,她提着衣裙快步来到面具摊,拿起了一个笑眯眯的狐狸面具戴上,但没戴一会儿,狐狸面具就被拿走了。雪衣公子拿着一只只能遮住半张脸的猫咪面具,轻轻覆在她脸上,“这个比较适合你。”而后自顾自的戴上狐狸面具,笑眯眯的狐狸面具,将他那狭长锋锐的黑眸都软化了许多,莫名多了一点狐狸的狡猾笑意。云枝对哪个面具都无所谓,便没在意,她掏出特意兑换的铜钱付了钱,又乐此不疲地去了其他摊位。她轻而易举地猜对所有的字谜,顺利拿到了精品头奖灯笼。喧闹的街上,穿着红白相间衣裙的少女提着玉兔灯笼,转眸望向身后慢悠悠走来的雪衣公子,好似漂亮猫猫微微眯着瞳眸,雀跃欢喜地朝他招招手。少女戴着猫咪面具,只露出精致下巴和柔软绯色唇瓣,脸上还弯起了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分外讨喜。见到这一幕,此时此刻,原应该充斥帝王脑海中混乱嘈杂的声音仿佛安静下来,再也不能打扰他分毫。少女如此明亮,耀眼。即便只露出了半张脸,也吸引了来往人群的目光。雪衣帝王几步来到她身边,与她并驾齐驱,他嗓音低缓,“还想去哪?”云枝想了想,“去放花船吧。”刚刚经过桥边,看到水面上有很多花船飘着,点缀了闪着粼粼波光的湖面。帝王应允,声音很轻,“好。”临到写祝愿的时候,云枝什么也没写,纸面一片空白,任由船灯顺势漂流。帝王也什么都没写,他顺势问,“你没有愿望吗?”少女眼神略带茫然,她不确定地回,“我好像没什么愿望要实现的。”在这个记忆全失的世界,她不知来处,也无归处。唯一拥有的,似乎就是脑海中偶尔触碰的知识,但那知识,不经意间想起的词汇,也与这个世界格格而入。即便知晓了一点身世,但心中全无探究的心思,报了仇,讨了债,也便过去了。她对那些人没有甚至半点情绪波动。这样的她,没什么愿望可许的。而且现在的生活也还不错,宫里也有熟人,就这样挺好。帝王这次轻易地读到了她的心声,狐狸面具静静凝视着少女。面前的少女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她在这里没有锚点。他忽然明白她为何不安。那样的不安,来自于对陌生环境的不适,更多的则来自对自身认知的不足。不知来处,也无归处。少女趴在桥上石栏边,声音懒洋洋的,姿态放松,“如果当真要有的话,大概是日子清闲点。”最好多多摸鱼,能有出宫机会四处逛逛。帝王用折扇敲了敲她的头,语气轻淡,“难道你的日子不够清闲?”都清闲到无聊了。该找点事给她做。回去时软轿内装着云枝买的一些小玩意儿,方便她解闷,带的银子也花得七七八八。窗外传来冷兵器的声音,她掀开帘子往外看,望见几个官兵一前一后押着两名男子,他们还不断喊着冤枉,说什么没有偷窃的话。云枝有些疑惑,现在押犯人么。帝王的声音适时传来,“怎么,你想他入宫做太监?”她瞬间明白对方是谁。
“不要,我相信官府的判刑。”之前只是吓吓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真进了宫,可能还会遇见,岂不是徒增烦恼。不过……原来陛下这么效率的嘛。今晚就尽数逮捕送到官府了。帝王慢悠悠道,“朕的小宫女都特意汇报到跟前了,证据确凿,当然要尽快缉拿归案了。”他这会儿还带着狐狸面具,又装模作样地打开折扇摇了摇,“不过,告御状可是要挨板子的。”帝王声音微顿,语气却带点笑意,“朕要不要罚你呢?”云枝狡辩,“我这不算告御状,明明是陛下您要处理的。”她只是中途稍稍介入,吓唬了李妇人一下。回宫后,二人的关系似乎因此亲昵了一些。深夜少女睡眠姿势似乎也开始变得放松自然起来,不再总是保持着从前的警惕提防。她似乎渐渐融入这个世界了。翌日。云枝按时来到养心殿,帝王先是吩咐她研墨,她研完墨正欲退到一边,帝王却让她在旁站着。他提笔在雪白宣纸上落下两个字:楚翊。“让朕看看你的字。”她不明所以,还是照办。一落笔云枝就知道,她以前应该是没怎么用过毛笔的,写下的字没有章法且软趴趴的,只能说能看,但绝不美观。在帝王看来,更是连每一笔画都是错的。帝王声音淡淡的,“你今日便坐在那练这两个字吧。”有时候,她真的很想说为什么。然而对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轻飘飘地扔了一句,“这是朕的旨意,休要抗旨不尊。”云枝磨磨牙,老老实实地拿着纸笔坐在下首练字。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呢。万恶的皇帝。而殿外李公公迟迟未见到云枝出来换值,便入了殿看看,怎料看见少女乖巧地坐在桌前写字,离近了看清写的内容更是大骇。那雪白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正是帝王的名字。而且女孩明显写得委屈巴巴的,时不时还揉揉手腕,龙椅上的帝王则心情很好地半眯起了愉悦的眸子。李公公神情恍惚,陛下竟然让云枝姑娘临摹她的名讳。甚、甚至是押着对方写?他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然而当李公公准备告退的时候,云枝发现了他的到来,当即放下笔,兴冲冲道,“李公公你来了,该换值了!”她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甚至少有地失了礼数,没同帝王告辞。帝王也不恼。他走到下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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