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吴不悔说话,一旁兰野又叫了一声“刘捕头”,刘捕头立刻一个扭头,兰野接着问道:“方才那胭脂铺的老板娘同王捕快可是熟识?”
刘捕头再次一愣,下意识道:“仙师怎么知道?”
阴差阳错
兰野抬手,两指指腹中间捏着一粒暗色纽扣。
“这是方才在铺子柜台的缝隙中发现的。正巧,昨日无意看到王捕快的衙役服掉了最下方一颗纽扣。”
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方才,见你与那铺子老板娘说话还算熟络,似乎有些交情。我便这样猜了。”
好个心细如发的男主!看着不声不响,原来如此心思缜密,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一丝尴尬神色从面上一闪而过,刘捕头讪笑两声,缓缓说道:“这二人一个寡妇一个鳏夫,本也都是苦命人,加上又是同乡,自然容易走到一块儿去。王捕快偶尔会领那女人上城里头去,我便见过她几次。”
又问:“虽说这二人如此偷偷摸摸是不大体面,但……终究也不是什么罪行。而且此事,与案情并无关联吧?”
兰野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吴不悔也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似乎有了想法,只说了一句:“再随我来。”
没曾想,竟是回到了所住的宅子。
刘捕头一脸莫名:“难不成,今日就收工啦?”
吴不悔挠了挠后脑勺,似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酝酿片刻,神色有些微妙地道:“昨天夜里起来方便……却遍寻茅厕无果。夜深不好叨扰旁人,我又十分着急,黑灯瞎火四处摸索,却是不小心碰到一处暗门开关。”
说着领着众人来到偏厅,朝着木架上的一人偶摆件轻轻一推,“哗啦”,一面木墙忽然分开,露出一道两人宽不到的缝隙。
吴不悔领头,剩下三人依次入内。
竟是一间暗室,室内温暖异常,没有窗户,只在天花板上开了一些孔洞,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
昏暗灯光下,满地的培植土壤,整整齐齐种着根根挺立的罂粟花。
刘捕头和萧怜儿满面愕然,就连兰野都不住嘴角微动。
吴不悔上前道:“说实话,我半夜看到此等场面,只会比你们更惊讶,简直是吓了好大一跳。我本以为这王捕快偷偷种植这些罂粟花是为了搞黑色产业敛不法之财,却没想到,竟让他琢磨出了那样的用法。”
“罂粟提炼物有至幻功效……”萧怜儿喃喃一句,很快明白了吴不悔的意思,“所以……小梅所说自己看到了幻觉,正是因为她使用了加入罂粟提炼物的胭脂。”
“也只能这么想了。”
吴不悔朝萧怜儿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兰野,“再加上少城主心细如发,发现了那胭脂铺老板娘和王捕快不同寻常的关系,进一步可以证实,王捕快的确有机会在胭脂中动手脚,再精准售卖给他的目标人群。只是恐怕那曹大姐却不知道,只因她识人不清,竟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听到这里,萧怜儿一拍胳膊,惊呼出声:“难怪!难怪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也没有半点什么线索头绪,原来查案的人就是凶手!怎么可能抓得到人呢!”
刘捕头这下总算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脸上又惊又疑,倒还是没漏了重点,急惶惶道:“我马上去告诉知府大人,叫他派兵,抓人提审!”
刘捕头转身要走,被吴不悔拉住,“你知道王捕快现下在哪儿吗?”
刘捕头马上回答道:“自然是在他城里的家中。”
没想到刘捕头是个铁死心眼,人家说请假回家,他就真以为人家真的老老实实回家,在家里恭恭敬敬等着被抓。吴不悔反问:“那他有没有可能借口跑路了呢?”
刘捕头一拍脑袋:“是呀!很有可能喔!”
又忙问:“可若是他已经逃了,那我们去哪里追呢?!”
吴不悔嘴角一勾,刷地掏出来一个透明玻璃罐罐。
一只通体纯黑的小虫静静趴在罐子底部,头部两撇触须微微晃动。
“我本想着若此事真是魔物所为,只怕你和王捕快二人会有危险,所以偷偷涂了点儿东西在你二人身上,这小虫会寻着那味道找人。不曾想,阴差阳错,正好派上用场,却不是用来救人,而是抓人。”
刘捕头朝着玻璃罐凑近一看,啧啧称奇,“还有这等乖的虫儿?是从何而来?”
吴不悔心内翻了个白眼,刘捕头你真的很机车欸!重点是这个吗?我能告诉你们这特么是魔教秘制的追踪虫吗?我能吗?!
装作没有听到刘捕头的问题,吴不悔将玻璃罐的木塞“啵”的一声拔开,高声说道:“事不宜迟!刘捕头去县衙摇人!少城主、萧姑娘我们三人一起……啊不,是劳烦你们二人带着我,前去抓捕嫌犯!”
县衙很快派出一队人马,一路策马狂奔,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鹈鹕镇。
刘捕头才带着人手到了宅子大门,好巧不巧,正好迎面碰上吴不悔三人。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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