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
时言琛转过身走出门口,在出门后露出了一个压抑的痛苦表情,他看着被包扎好的手,甚至想要再次锤到墙上,碾碎伤口,让他永远疼痛。
他分不清那面对喻安时异样的情绪是什么,只知道那是能够将他从人变成野兽的暗涌,从一条丧家犬变成狼的的欲念催动。
是从未品尝过的柔软,和从未有过的心悸。
不是他能够接触的,也是他不该接触的。
时言琛默默想,疲惫地闭了闭眼睛,伤口仍然在痛,不比他任何一次打完架后的感觉轻。
看呆了的系统:【爱意值居然又涨了,而且没有提示ooc!】
这会儿没人了,喻安的躺姿变得随意起来,盘着腿打了个哈欠:“你看呀,原书的原感情线很少,都集中在特别靠后,说明现在专心复仇的主角攻没那种世俗的欲、望。”
“那你想想,对于一个直男来说最大的羞辱欺负是什么,当然就是被同性亲啦。”
喻安左摇右晃,叭叭叭地分析,“你想想,你要是被你同事系统亲了,什么感觉?”
系统赶忙捂住(并不存在)的嘴巴:【不,不要!】
喻安摊了摊手,眼睛弯起来:“按理说你们也没有直系统这一说,毕竟你们的数据除了1就是0。”
“行了,我现在要睡觉了。”
满意地看到电影最后黑屏,旁白说完那一句他最喜欢的台词,喻安美滋滋地躺倒在床上。
他想着时言琛那么有骨气的主角攻,他穿过的衣服估计对方也不会要,干脆把这件当成睡衣穿着睡了。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喻安拿起旁边的手机准备定个闹钟,锁屏跳出来两条未回复的消息,第一条是叶明景的。
【明天有空吗?】
【这次演奏会我编了新曲,有些没底,请你来听】
原身身为一个富家少爷,虽然性子嚣张跋扈,学习很差,但对除学习之外的事情都还挺上心。富人家孩子该学的都学过,别墅三层还有他专属的琴房,他的小提琴就是和叶明景一起练的,从前两个人还经常会合奏。
只是原身没有像叶明景那样特别爱好,当作一种职业发展。
喻安想了想,觉得答应下来也没事,拒绝反而会违反人设,就回复了个好。
而另一条,则是好友添加信息,备注是戚越。
喻安本不想多节外生枝加对方,但一想人家衣服还在自己这里,还是加上了,思索之后打了段话过去。
【衣服我会让佣人干洗后送回您的律所】
【我先删好友了】
对方发过来一条消息:
【不用时少麻烦了,一件衣服而已】
【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可以不用打给我助理,这是我的私人微信】
喻安轻哼了一声,觉得有点好笑。
怎么?
私人微信了不起吗?这就是给我的privile吗?
喻安决定好感动,于是回了句大概没机会了,反手删除了对方。手机一放,被子一翻,把自己缩成小虾米闭上了眼睛。
他总觉得戚越身上有种奇怪的感觉,总之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尽管对方戴着眼镜,但那被削弱的目光,却好像要把他整个人剥光一样。
他才不要跟对方接触。
头一次收到红色感叹号的戚越忍不住笑了,他身上穿着黑色丝绸睡衣,刚洗过澡的头发滴下水珠,黑发下的眼眸带着翻涌的玩味,像是找到了好玩的宠物。
手机停留的界面上,最上面中间还留着他给对方的备注:小野猫。
-
久违的,时言琛没有再因为停止嗜痛的成瘾而产生戒断反应无法入眠,他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他不敢妄想的梦。
是喻安。
他的梦里的红第一次不再是别人身上流下的血,残余的猩红色成了梦里少年裙摆上的颜色。
穿着猩红裙子的少年懵懂地站在水中,像森林里湿漉漉的某种小动物,昳丽的一张乖脸染上诱人的薄红,眼眸迷离。
这个灰白梦里唯一的艳色,艳到他不敢直视,这刺目的红色。
穿着红裙的少年如同水池中的红莲,乖巧的长相此刻也显出点媚态,沾着水珠的手抬起抵在唇瓣上,唇肉绵软的凹陷下去一点。
那双眼睛闪动,倒映着他的身影和漆黑的灵魂,喻安的声音很轻,带着坚定的询问:
“时言琛,你想要我吗?”
时言琛猛然睁眼。
他惊慌地醒来,才发现额头渗出汗,窗户没关严,北方十月的寒气盈满了房间里,是冷的,时间还是深夜。
原来只是一个梦。
时言琛揉了揉眉心,看到手上包扎好的地方不知何时又渗出了点点血迹。他缓缓放下手,闭上眼睛又想起刚刚的梦。
那真实的红色,那虚幻的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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