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宝勾起唇:“为什么不送我?不是给我求的吗?”
“你手术成功了,它的使命就完成了。”
“你得给我,它才能继续保佑我。是不是就是因为你一直都忘了给我,所以今天才会复发?”
向斐然抬起手背贴住她唇:“别乱讲。”
商明宝就势牵住他,将凉冰冰的脸贴在他手背上,抬眸对视过去:“斐然哥哥,你为什么忽然想通了?”
“为什么觉得是忽然?”
“因为……”商明宝扯动唇角,一个不太成功的笑,“因为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去年过年,向微山的第三任妻子带着孩子来过年,叫闪闪,它在我怀里时……”
商明宝瞪着眼睛,不眨眼地等着他的回答。
“想到你。”
“想到我们生孩子吗?”商明宝脸微微地红了。真是的,她可还没想过这么远呢……
“不是,”向斐然哭笑不得,“是想到了你。我该怎么形容?”
商明宝的目光更明亮地等着。
向斐然努力回忆那一瞬间的心情:“想到你小时候应该也跟她一样小小的,很可爱。她在我怀里时,很依赖我,是无害的,那么软的一团,让人觉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能保护她了。想到你在我怀里的感觉,虽然你拥有全世界,但那些瞬间我仍然觉得,你好像只要我。只有我能保护你。”
他的喉结滚了滚,气质清绝的面庞上是淡淡的微笑自嘲,“我形容不好,如果可以用公式表达就好了。”
商明宝坚定而缓地摇了摇头:“你表达得很好,我听懂了,”她微笑的弧度未免太用力,因为要止住哭:“因为你想保护我。”
向斐然勾着唇,叹息似的呵出一声:“嗯。”
第一次感受到与她命运的连结,是在那家咖啡厅外。她病发,周围围着那么多人,却没有人可以坚定地挽救她、解除她的痛苦。与她对视的那一眼,被她眼眸里的痛苦深深攫取,以至于什么都不再听到。
那个时候想得很单纯,要保护她。就在这十五天内也好。
商明宝用力吸了吸鼻子:“还有呢?”
“还有……”
人来人往的公立医院急诊通道,马赛克的大理石砖陈旧了,隔壁那张病床上,吊着水的病人发出呻唤声。
向斐然看向商明宝的眼:“想永远和你一起抬头看星空。”
那些朝朝暮暮的细节,他恐怕啰嗦一整晚也说不完,就用这句代替所有。
他的生日愿望。三十岁的愿望,只花了一秒许好的。
「想永远和商明宝一起抬头看星空。」
戒指的订单返回品牌总部定制,加上排队时间,需要几个月。
他本想拿着钻戒直接求婚,怕自己不够浪漫,托学姐联系了一家很不错的婚庆策划公司,但他们给出的方案实在浮夸,不仅他本人,就连学姐也笑着说:“饶了他吧,他不是那种表演型人格。”
但伍家联姻的风声,让他意识到不能再等了。暂且搁置仪式吧,确凿无疑地告诉她,怕心意来不及传递到她做决定前。
商明宝垂着脸,鞋尖蹭着大理石地面。
要是在斯里兰卡前想通了就好了,她就可以把他堂堂正正地带到商檠业面前,他会喜欢他的……而不是厌恶。
自上次遇袭后,她就一直住在深水湾的家里,每日对上商檠业,心里都会打个突。
商檠业很少再提及他,只问过两次,一次是谈及伍柏延时,商檠业说伍柏延比几年前沉淀了很多,言毕,又毫无迂回地直接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段没必要的交往。
“你现在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满世界飞,开春了又要回纽约。”商檠业淡淡地点她,“一段关系有惯性,爸爸能理解,但你要有魄力主动刹车。”
在商檠业的话语里,向斐然不是过去五年影响商明宝至深的人,而只是一道灰淡的尘影,用厨房里的一块湿抹布就可以抹去。
第二次没再提及伍柏延了,在除夕那天,他祝商明宝除旧迎新,意味明确。
商檠业的行事风格独断专行说一不二,靠着他强悍的判断力和直觉,很少识人有误。商家几个子女虽然对他各有各的叛逆,但敬畏和信服刻在骨子里。
商明宝畏惧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在除夕夜清脆的碰杯声中,她答应他:“我会尽快的。”
从此后,在深水湾看到父亲的每一眼,她都在被提醒快点分手。
脑子里的弦越来越紧,脑子里的钟声滴答滴答。
给自己、给这段关系立下的四年之限被迅速稀释了。
从此后,她都在练习没有向斐然的日子。
原来不难。
因为过去异地恋的两年,她早已在反复熟悉。
那天,初春的午后,深水湾的花园空气里漂浮着花香,商明宝难得跟柯屿说了心里话。
小哥哥商陆跟商檠业是一类人格,大哥商邵这两年实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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