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的大手用力抱揽着商明宝的脑袋、箍着她的腰。多想也说一声好,答应她,答应她一切心血来潮的念想,一切不切实际的憧憬。答应的字眼几乎就要涌出他的喉头了,他却抿上唇,说了一声:“以后。”
“以后”两个字也够商明宝高兴了。
她靠着“以后”两个字,快乐了一路。
前来接她的是大姐商明羡和司机,见了商明宝,从头到尾将她端详一遍:“晒黑了。”
这两个字在以前跟“胖了”一样,是绝对禁区,商明宝却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说:“对呢,高原上的紫外线好强。”
想说向斐然是例外,大约是天生的,晒不黑,永远是那种很清冷的肤色。
但话到嘴边,商明宝却警醒过来了,含蓄地说:“也有人天生晒不黑。”
商明羡睨她,笑着问:“谁呢?”
商明宝上了车,摇头晃脑:“我不说,不告诉你。”
车子抵达深水湾时已是晚间。她要回,商邵便也回了,被商明宝在火烈鸟湖心岛边逮到。
这是商檠业送给温有宜的礼物,因火烈鸟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忠贞不渝的鸟,又优雅,可供温有宜无聊之余散心。但到头来,这些鸟成了五个孩子的玩具,饲养员天天都提心吊胆,就怕哪位少爷小姐将鸟给喂撑了。
商明宝背着手凑过去,原本想吓他一吓的,但思来想去还是不敢,便只是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大哥。”
一盏灯笼照着微芒,在晚风里轻轻地晃,商邵坐在亭下,手边茶几上摆着茶盘,白色衬衣染上夜色,椅子边搭着西服,一看便知是刚从公司回来。
他喜静,身边没留管家伺候,刚下班就来此,说明心里有事。
商明宝在他旁边坐下,见他给她注下一盏茶汤,问:“西藏好玩吗?”
“不是西藏,是云南,”商明宝纠正他,“藏区又不止西藏。”
商邵仍是垂着眼眸,笑了笑:“继续。”
商明宝便清了清嗓子,自信满满地分享了几件藏区见闻,那模样像小朋友第一天从幼儿园回来,跟家长汇报今天学了什么新知识。
说了几件后,她打住了:“不说了,剩下的留着晚饭时候说。”
她紧张着呢,手心冒汗,跟小时候一样,觉得自己拿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浪费他时间。
商邵仔细听完,笑了一息,注视她的目光温柔了,但不多。
“男朋友回纽约了?”
“嗯。”商明宝乖乖点头。
点完头,空气沉默了下来。
…………
商邵似笑非笑:“怎么?你觉得自己能瞒过谁呢?”
在他面前,商明宝放弃抵抗直接滑跪:“不要告诉妈咪!”
“你二十二了,谈恋爱又不是错事。”
商明宝气得跺脚:“我二十!二十都没到!十九周岁!大哥!!!”
商邵讶了一下,从善如流:“对不起。”
兄弟姐妹太多,确实不太记得过来,况且在他观念里,成年后年龄便失去了意义。
商明宝声音扁扁:“没有这样道歉的。”
商邵很熟练:“要多少?让康叔打给你。”
商明宝美滋滋敲了一笔竹杠:“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不难,看不出才难。”
商明宝早已习惯他云遮雾障的讲话方式,将球打了回去:“哦……那要看出你有心事不难,看不出你有心事才难。”
商邵实在没做好跟一个小妹妹分享集团事务的准备,反过来不动声色地问:“谈恋爱什么感觉?”
商明宝狐疑地歪了下脸,眯起眼缝,用眼尾余光打量他:“你居然关心这个。”
“替你把把关。”
商明宝掰着手指,一样一样数给他听:“只要醒着每分每秒心里都装着他,睡觉了也会自然而然地梦到他,会为他牵肠挂肚,为他计较为他着想,只要跟他待在一起,不用特意去找有意义的事去做,仅仅只是安静待着也很开心,还有……”她不好意思说了,含混地说:“还有一些别咯……”
商邵了然,唇角含着些微笑意。
商明宝踢着脚尖,“大哥,跨年的时候,听妈咪说你身边有个女孩子在接触你?”
“嗯。”
“现在怎么样啦?”商明宝偷偷觑他,想听他的打算。
也许他的打算,可以给她反哺一些勇气。
“没怎么样。”
“这么久了,”商明宝眨眨眼,“还没进展么?”
这距离跨年都快四个月过去了!
“不急。”商邵只给了她不置可否的两个字。
商明宝鼓起勇气:“你是不是怕爸爸妈咪不同意?因为他们要抓你去联姻。”
商邵看了她一眼,“你怕这个?”
“难道你不怕?”
“商檠业手上能出的牌,并不是能将我军的牌,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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