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顾倾淮懒得收拾,将行李箱随手往主卧一放,随便洗了把脸就扑倒在床上,顿时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声:“果然还是软软的床垫适合睡觉!睡了一个多月的木板床,可硌死我了。”
楚程在柜子里翻出一次性拖鞋,丢到床边,然后踢了踢顾倾淮挂在床边的大长腿:“脱鞋。”
累了一天,顾倾淮懒得动弹,没有起身,随意蹬掉自己脚上的球鞋,往床里边一滚,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楚程坐过来。
带笑的桃花眼向上微挑,带着股自成的风流:“现在给我说说吧,这条偷偷刻着我的名字的红绳,哪来的?”
说起这条红绳,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来历。
四年多前,在楚程还是男团时期,有次表演正好在任明炜老家所在的城市。
恰巧那会儿任明炜也空闲在家,在楚程工作结束后,他就热情地邀请楚程到他家做客。
他家镇上没什么游玩的地方,只有一座观音庙在当地挺有名的。
时值年底,上山拜观音的人很多,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万事如意。
任妈妈自然也有拜观音的习俗,见这两人在家,便带着任明炜和楚程一道上山祈福。
红绳的来历(2)
半山腰还有一座月老祠,据说还挺灵验的。
任明炜作为一个小时候玩奥特曼卡牌、长大也只知道跟兄弟们驰骋球场、就连玩个游戏选的都是跟他自己一样的肌肉大猛男的纯种直男,二十多年与女生绝缘,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成为“校园一霸”的大业中。
可惜他不幸地遇到了楚程和顾倾淮,校霸也没当成,还多了两个“哥”。
任妈妈很发愁,于是每次经过月老祠时都会拉任明炜进去拜一拜。
不奢求他早日脱单,只希望他能早点开窍。
任明炜不情不愿地被任妈妈拖进了月老庙,楚程就留在外面等他。
月老祠门外有一棵古榕树,树下有个姻缘铺,能求姻缘签,能编姻缘绳。
当地年长的人基本不会光顾,他们只相信月老祠里的月老。
但年轻的小姑娘们却更信这个。
所以姻缘铺前经常围着不少小姑娘。
等任明炜的时候,楚程就站在榕树旁,听道士一通花言巧语的推销。
好不容易溜出来的任明炜一跨出门槛就看见楚程正看着那个卖红绳的摊子,一看到红绳他就想到被老妈扣着求姻缘的憋屈,任直男简直不能理解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姻缘”两个字:
“一个人多好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求这什劳子的姻缘?”
他走到楚程身边,嘴里还在不停地吐槽:“一根破绳子而已,哪那么神奇呢?这玩意儿就是这道士现编哄骗小姑娘的,什么红鸾星动绳、破镜重圆绳、桃花盛开绳,一听就扯淡得很,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是吧程哥?”
任明炜的嗓门不小,两人又站在姻缘铺的边上,所以他说的话都传入了那道士的耳朵里。
正忙着收钱的道士抬头狠狠地瞪了任明炜一眼。
任明炜瞪回去。
然后就看见楚程直接走了过去。
任明炜连忙想去拉楚程:“程哥,算了算了,人家挣钱也不容易,你不必为我出头。”
然而,让任明炜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所以为的暴力出头事件并没有发生。
楚程买了一条红绳回来。
看着还挺喜欢的样子。
当时那小摊上还有其他的小物件,正巧有一串“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的扇坠木珠串子。
楚程一眼就看到了。
他把那扇坠买下后直接拆了,把刻着“淮”字的小木珠递给那名道士,让他现编了一条,把这个木珠坠子串了进去。
……
“听说戴着可以让人心想事成,见到想见的人,所以我就买了……”
坐在床边的楚程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顾倾淮,未完的话语戛然而止。
躺在床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睡着,浓密的睫毛在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他的五官立体英俊,线条凌厉,但睡着后,少了平日里的桀骜张扬和风流写意,平添了几分柔和的俊逸。
就好像一直在天上发着光的太阳,收敛了耀眼的光芒和炙热的温度,乖巧地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楚程看着顾倾淮安静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
这人从大西北的荒漠里出来,坐了不知多久的车,又在飞机上折腾了几个小时,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还在影视城那里等了他一个晚上。
或许之前还不知道加班加点的一连熬了多少个夜。
现在说着话都能睡着,该是多累啊?
睡着了,手还抓着自己的手腕,勾着红绳没来得及放开。
大概是把玩着这条红绳,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楚程小心翼翼地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轻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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