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但是人一坐下来,发现桌面上只有书本和笔,他又问,“没见着,你确定还我了么?给放哪去了?”
东子不由得发怵:“不可能啊,我一抄完就还给你了,可能夹你书里去,要不就是其他同学拿走了。”
梁赞进门时就听见他跟东子隔空喊话,来回听上几句,知道找的什么。
铃响过了五分钟,老吴也不知道磨叽什么人还没现身。
林晚谦找得急,好好的卷子是长了翅膀飞掉还是长了双腿跑掉。
往桌屉里面翻动,将书包一把抽了出来,这一抽梁赞眼睛瞪得老大。
见鬼了!黑色书包——不,黑色书包不是重点,重点是黑色书包上面扣着的蓝色挂件。
那么开学第一天长伴桥上那个骑单车的男生就是林晚谦,和梁赞是同班同学还同桌。
梁赞忘性大,一些小事从不挂心里。
但他未成想,林晚谦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竟然是喜欢热漫的人,梁赞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想好好看一眼挂件,但是书包被林晚谦拉开链子,人还埋头翻着。
梁赞稍稍前倾看不到,堪堪往后仰也没见着,挠得心痒痒的。
林晚谦忽然抬头发话:“请问有哪位同学拿了我的语文卷子?”这声音沉稳有力,说话都是轻缓的。
班上霎时一片寂静,那沉默悄悄蔓延着,都在观察着是何人。
“我没拿……”
“我也没拿…”
有一个同学说,“不是东子拿的吗?”
东子被点名了,忙慌着说:“啊?可我都还回去了呀……”
与此同时,老吴抱着书匆匆赶进来,看着课堂上同学楞然的模样,还问了句:“怎么了?”
林晚谦说:“老师,我卷子在桌面上不见了,我问下是哪位同学拿去。”
课堂上同学们面面相觑。
这时前排第二行响起了软糯的嗓音,是语文科代表冯薇薇,她乍然抬头说:“对不起晚谦同学,是我拿的卷子,刚课间你不在,我就擅自拿了,真是抱歉。”
这女生有着超长反射弧不说,自个儿讲两句话就怯怯地红了脸。
在一群窸窣讨论中,高美珠的话语略高声,“切,不问自取。”
话没往下说,但多少带了点私仇。
冯薇薇憋红了脸把卷子递回给了林晚谦,“刚才没回神让你找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林晚谦温声也简洁,“没事。”
梁赞顺着两人递接的举止,打量了冯薇薇一眼,大概因为她是语文科代表,梁赞看她不顺眼。
课时不能再耽搁下去,老吴适时轻咳两声,说:“咳咳…好了,我们也该上课了,不耽误时间。”
林晚谦把书包拉上链子搁了进去,那蓝色挂件自然地垂落下来。
这个世界太小了,梁赞心想。
他挺直了腰板,身子贴着桌边,慢慢的悄悄的,偏头去窥探林晚谦。
林晚谦攥紧笔,仰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讲台,目光在黑板和老师上下阖动的嘴唇游离,高三的任何知识点他都不想落下,每一个攒分的机会都要牢牢抓在手里。
那双琥珀色眸子明亮,轻眨眼时微微闪动。
梁赞本来就不听语文课,这会儿更是没有心思,明明二人挨坐得那么近,但这半个月来他们甚有默契的不和对方交谈说话,连眼神也没对上。
好像是天生的磁场不和,怎么瞧对方都不顺眼。
倏忽,林晚谦眼角余光察觉到了逾常,他眼眸一转,望向梁赞。
他们就这样对上视线,时间长廊迂回轮转,那微妙的感觉登时蔓延开来……
怎么了?林晚谦无声的询问。
先敛回目光的是梁赞,他别过头去,手托着后脑勺时不时抓了把发,一切又恢复如常。
林晚谦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因为梁赞方才看他的眼神就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就这么赤,裸裸的,毫不遮掩。
下课打铃。
肖张告收了几本书进包里,一甩就挎上肩,起身回头时看到梁赞还在座位上,大吃一惊:“我擦兄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人怎么还在啊?”
梁赞上课踩点到,没人比他晚,下课溜得更是比谁都快,连肖张告都常叹他一下课就六亲不认,平时称兄道弟的人,打铃就没影。
梁赞双手环抱在胸前,恣意靠在椅背上,回了句:“我就不能施个影分身之术么。”
林晚谦整理笔记文本的手停顿了下,就一眨眼功夫,又继续埋首收拾了。
“什么分,身?”肖张告较真地问上了,他哪听得懂梁赞说的话。
“真是对牛弹琴。”
“行了行了,别讽我了,”看梁赞没打算往下说的意思,肖张告催他,“阿赞走不走,一起啊。”
“你先走…”梁赞轰他走人。
“今天还真是神经叨叨的,”肖张告不明所以说,“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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