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刑部已经下令,此案极其可怖,一定要彻底追查那个阴辣狠毒的杀手。”周子秦嘴唇苍白,肩膀的颤抖就没有停过,“可是崇古你是知道的,我……我真的没有要害人的本意!”黄梓瑕皱眉道:“问题是,既然我们没事,那么我们送过去的东西,又是怎么在忽然之间染上了毒?”“而且……而且还是我们亲手包好的,直接送过去的……”李舒白插上一句:“我看,最主要的问题,应该在于是谁在你们吃的酒菜里面下毒。”黄梓瑕点头,说:“当时在场的,有崔少卿、王蕴、我们,还有大理寺的几个官吏……还有一个是锦奴。”周子秦掰着手指地把这几个人过了一遍,显然都无法将他们设作凶手,最后还是苦哈哈地抬头问:“崇古,你说这事,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啊?”“你说呢?”黄梓瑕反问。“昨晚我们过去时,街上已经快宵禁了,并没有任何人看见,所以我想或许……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应该就不会有问题?”“别的捕头怎么处理我不知道,但我会第一时间查探死者胃中残存的食物。乞丐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实属难得,凶手范围基本就能圈出来了。同时现场遗留的荷叶是新鲜的,多为酒楼采购备用,而如果是寻常人家自己厨房做的饭菜,一般都是拿包东西的干荷叶,怎么会有人家特地准备新鲜荷叶,就为了包饭菜呢?要知道京城地势低洼湿冷,城内的荷钱才刚刚出水,酒楼的荷叶都是专门联系城外的渔民,早上送鱼虾的时候一起摘来的,也算是个稀罕物呢。”“那……那也可能是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去弄点荷叶包东西……”“有可能。但在考虑这个可能性之前,捕快们应该已经走访了各大酒楼,然后一下子就从中筛选出了从不浪费食物的周侍郎公子周子秦,掌握了你昨晚打包的菜式,证据确凿,立马可以请示上头是否要请你到衙门喝茶了。”周子秦顿时瘫倒在椅子上,脸也白了,眼也直了。黄梓瑕无奈地问:“你平时不是经常与尸体打交道么,怎么我不知道你这么怕死人?”周子秦虚弱道:“我只是喜欢研究尸体,可绝对不喜欢把人变成尸体。”就在黄梓瑕和李舒白交换眼神的同时,景煦进来禀报:“王爷,崔少卿求见。”李舒白问:“大理寺会有什么事情找我?”“据说是为了案子的事情。”一句话让周子秦顿时跳了起来:“不、不会吧,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在这里……”“子秦。”李舒白看了他一眼。周子秦这才醒悟,自己是太紧张了,就算崔纯湛知道了自己是凶手,也不可能直接到夔王府来要人。
李舒白转头看景煦,淡淡的说:“请崔少卿进来。”崔纯湛快步进来,向李舒白行礼之后,又向周子秦和黄梓瑕点头示意,周子秦忐忑不安,见他似乎并没有太过注意自己,才稍稍放心。谁知崔纯湛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说:“此次前来求见,王爷应该已经知道卑职来意。子秦,杨公公,你们身在此处,莫非也知道此事了?”周子秦顿时跳了起来,结结巴巴说:“我,我知道了……”“嗯,那你是否也听说了……”他看了李舒白一眼,迟疑片刻,才说,“那尸体诡异之极,全身皮肤发黑溃烂,脓血肿胀,面目难辨啊……”周子秦脸色愈发苍白,颤声说:“我看,看到了……”“什么?原来你已经看过尸体了?”崔纯湛有点诧异,又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子秦的名声真是享誉京师了,连这样的大事,宫里都先诏你前去验看。”黄梓瑕与李舒白互相看了一眼,都听出他话中不对劲的地方。然而周子秦却还没回过神,他还陷在自己杀了人的震惊之中,只呆呆地点头。“你虽然经常检验尸体,但也是初次见到吧?凶手之残忍嚣张,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崔纯湛摇头叹息道,“别说你,就连我乍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回不过神来。这真是京城十年来最残忍可怖的案件了!子秦,你对于毒药似乎颇有研究,看得出是什么毒吗?”周子秦张张嘴,许久也发不出一点声音。黄梓瑕正想踩他一脚,听到李舒白在旁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子秦就是为这事来找我的,他认为凶手应该是用了毒箭木树汁。”崔纯湛点头道:“我就知道子秦定然是知道的。”周子秦脸上又露出那种坐立不安的神情,一副“我和此事有关,我做贼心虚”的表情。黄梓瑕恨铁不成钢地翻他一个白眼,心说我们也是受害者,此时你怎么就不能装一下云淡风轻?要是现在就被牵扯进去了,接下来要如何去寻访真凶?李舒白却转而看向崔纯湛,问:“王若的遗体,是在哪里发现的?”黄梓瑕没想到他居然问得如此轻描淡写,开门见山,不由得微微侧目,见他面容上虽然蒙着一层凝重表情,眼神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丝波动也无,让她觉得心口微凉。李舒白这句话一出,周子秦立即跳了起来:“什,什么?王妃……那个在宫中莫名其妙失踪的王家姑娘死了?而且还找到遗体了?”崔纯湛莫名其妙看着他:“刚刚我们不是说了许久这个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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