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在鄢陵这些该死的捻子还敢如此嚣张,现在要赶快把这里的敌情报告给胜大人,胡老太爷的女婿在鄢陵作县丞,应该能够把这里发现大股捻军的消息很快的送到胜保那里,可是想要让胜保出兵恐怕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丞的面子能做到的了,不过现在胡老太爷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挑选突围求援的人选可让人犯了难,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离开院墙的保护,一般来说捻军当中的骑兵的骑术都十分高明,再加上外面的那些马也比庄园里养的那几头看起来要好得多,胡老爷的银子能够维持现状已经是十分吃力了,要想给家丁们再武装上战马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胡家庄院对抗捻军的行动也多以防御为主,并不十分需要战马。可是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战马和优秀骑手的价值了,如果没有这两样即便冲了出去也很快就会被外面的捻军追上。奖励的金额一层层的向上加,最后一个砝码是胡老太爷的小女儿(胡家的人口结构十分奇特,儿子只有一个,可是女儿却不计其数)。王立决定去赌一把自己的运气,他在家丁中算是个小头目,是一个很帅气的年轻人,平时也颇得老爷的器重,不过再怎么样他还是下人的身份,虽然已经与小姐私定终身但是小姐坚决不同意私奔,现在这个机会就放在自己面前,哪怕九死一生自己都要去试试。王立突围的过程非常顺利,胡头率领鸟枪队在南面开火吸引捻子们的注意力,王立从另一个方向悄悄的潜出去。马蹄声惊动了一个刚好从不远处经过的捻子,这个捻子抬手一枪,子弹从王立头上大概一尺的高度飞了过去,发出了嗖的一声尖啸。王立吓的缩起脖子紧伏在马背上打马扬鞭的向村外逃去,那个捻子回头看了一眼枪声大作的前院,犹豫了一下拨马向着相反的方向驰去。一口气跑出两三里路,王立沉浸在即将与胡家小姐成婚的巨大喜悦当中,碾子们没有追出来,县城就在二十里外,快马加鞭也就半个时辰,也就是说只要再有半个时辰自己的人生理想就算实现了。
二十里不算远,王立不需体恤马力,很快那份军情就被送到了胜保的面前,两三百个装备很好的捻子出现在离县城这么近的地方,这让他感到战争的气氛有些变化。这个胡乡绅胜保还有印象,就在知县为他举办的接风宴上这个家伙声泪俱下的控诉捻子们的暴行,并且而狠狠地表示他与捻子们势不两立,这让胜保觉得此地民心可用。现在这位反捻先锋遭到了暴民的围攻当然应该解救,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试探捻军的好机会。胜保虽然在做人上颇为跋扈,但是他在用兵上倒是十分的谨慎,既然捻军人数不多他也没有派出太多的兵马。胜保将一千多人分为三路,中间那一路去解救大盛庄之围,另两支在两边警戒、呼应,这一次胜保并不打算全歼对手,他是希望通过对方的溃逃找出捻军的踪迹。援军一到大盛庄与那些捻军大打了一场,让这些清军没想到的是这次他们碰上的捻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稍一接触就开始逃跑,反而向人数多于他们的清军发起了进攻。这一场战斗猛烈而迅速,捻军最后利用暮色逃走了,而清军也没有力气再追出去了。胡老爷把家中窖藏的所有好东西都拿了出来招待这些救命恩人外带护国英雄,那些让人听了脸红的奉承话把这些豪爽的蒙古人捧得晕晕乎乎的,这一晚宾至如归,而王立也被老爷大大的赞赏了一番,婚事也当场就订了日子。可是这样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反攻过来的捻军就把他们从村庄中给打了出来,那两支遥相呼应的部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捻军攻克大盛庄之后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直到增援的清军又把他们逐出了这个村子。到这个时候大盛庄已经更像一个抽象的符号了,因为作为一个村庄它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了。当密密麻麻的捻子们再一次把大盛庄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时候,捻军的这种行动让胜保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这个诱蛇出洞的计策这么快就见效了,而且还诱出了这么一条大蛇。捻军对大盛庄的进攻分明是在向自己挑衅,这帮暴民实在是好大的胆子,这些人敢正面向他挑战让胜保感到怒火中烧。不过他还是需要分析一下双方的实力,如果只是包围大盛庄的那些人胜保相信自己还是可以轻松对付的,但是捻子既然想诱自己出城那一定会隐藏一部分实力,胜保也承认那些广大的乡村可以藏下数不尽的捻子,自己的侦骑实在是很难弄清楚对手的实力,所以这只有依靠自己的估算了。把最近的一些战事反反复复的作了一番对比之后胜保决定和对手打这一仗,捻军的人数虽多但是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自己虽然把大量的部队分散到了四周但是却留下了最精锐的,而且作为主力的骑兵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土匪的时候也正是最能凸显他们的优势,往往骑兵一个冲锋就能把那些家伙杀得个七零八落。张乐行并没有攻破胡家庄园,在他看来这个小庄子在胜保离开鄢陵的时候就丧失了它的用处,他实在不必费心去攻打它,甚至主战场也不在大盛庄,而是更南面一些的陈庄附近,把大盛庄留给胜保能坚定他继续前进的信心,这样他才会跟随自己到陈庄。当胡老太爷被围攻了一天一夜之后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庄园外的壕沟都已经完全被填平,自己的枪手也已经死伤了不少,剩下的那点人在这种如潮的人海中简直只能算作沧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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