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出租车后,叶黄故意跟李远方坐得很开不跟他说话。李远方刚才为了让叶黄早点回去跟她开了句玩笑,这个时候正在后悔中,所以也没有吭声,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理谁,各自坐在那里想着心事。北京城里的出租车司机特别风趣特别爱管闲事,发现这两个人好像吵架了,车走了一段路后,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用很浓的丰台腔笑着说道:“两位吵架了吧?怎么也不说话啊?坐得还这么远!这在一起过日子啊,还是得互相体谅,要是两口子都不互相体谅了,这日子就没得过喽!我给你们放个歌听吧!”说着就给他们放起了歌来。很恰巧的是,可能因为这个司机年龄比较大的缘故,有些怀旧,放的是一首老歌,正是叶黄刚才在歌厅里唱的那首。歌声一响,李远方和叶黄两人都愣了一下,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叶黄红着脸对司机说:“大叔,我们不是两口子!”司机笑呵呵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看你们两个有夫妻相,早晚会是的,刚才是不是吵架了?”司机这么热心,叶黄都不好意思不回答他的问题,迟疑着看了李远方一眼,然后回答道:“不是的,刚才我们到歌厅里唱歌的时候跟人打起来了!”司机“哦”了一声,从后视镜里再看了他们几眼,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像是学生娃,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是不是有人看到闺女你长得漂亮故意来骚扰你们?”被司机猜到了个大概,叶黄心中的气又上来了,很不乐意地对李远方说道:“李远方,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你得让你外甥向我赔礼道歉!”一听叶黄的话,司机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是小伙子的外甥啊,多大的外甥,怎么连舅妈都认不出来?”司机说起“舅妈”两字,叶黄的脸马上又红了起来,怎么都不好意思再说话了。李远方无奈地看了叶黄一眼,对司机说道:“大叔,不是我亲外甥,是关系特别疏远的那种,我跟他以前也从来没见过面,他把警察找来把我们带走的时候,我们在警车上问了警察才知道的。后来我给他姨父打了个电话,他才让派出所把我们放了。”司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难怪你们在派出所门前打车。看来你外甥有些来头,说抓就找,说放就放了。现在这京城里,干什么都得留点心眼,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什么大菩萨,要是找不到关系,吃了亏还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年底就要迁都到南乡去了,到那个时候就好了,当官的和跟他们有关系的都走了,老百姓就清静了!”李远方不想跟陌生人谈论这种敏感话题,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司机这下却更来劲了,嘴里不停地跟他们说起话来,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尊重长辈之类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还为他自己的儿子不好好学习唉声叹气起来。叶黄第一次遇到这种自来熟又特别健谈的人,被司机这么一搞,诧异地看着司机侃侃而谈,暂时忘记找李远方的麻烦了。正当司机为现在的孩子上大学费用太高发起牢骚的时候,李远方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孔教授打来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说陈老刚才回宾馆了,问过他们哪里去了,孔教授替他们解释说一起看夜景去了,陈老没在意地说:“让他们好好玩吧!”但过了老长时间李远方他们还没有回去,孔教授有些不放心,就打电话来问一下。李远方看了看车窗外的景物,对孔教授说道:“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快到了!”上车的时候,虽然李远方跟司机说的地点是胡定威开的那个五星级宾馆,但大家坐出租的时候一般先报个目的地附近比较有名的地点,快到地方了才引导司机往什么地方走的,因此司机就没想到他们会在那个宾馆里住,等李远方打完电话,向他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下车?”这个时候车已经快到宾馆门前了,既然司机把他们两个当成了学生,李远方不想在宾馆门口下车,以免司机看到门口的那帮人对他们毕恭毕敬的样子大惊小怪的,就说道:“我们就在这下车吧,大叔你靠边停下就行了!”往宾馆走的路上,叶黄先是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快到门口的时候,才突然说道:“李远方,怎么总有人把我们当两口子呢?刚才那大叔非说我们有夫妻相,讨厌死了!”李远方心想这事倒真的很奇怪,以前余可萱也说过类似的话,心里觉得怪怪的,于是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叶黄咬着嘴唇“嗯”了一声,然后对李远方说道:“李远方,你奶奶给我的那副手镯,等会回去的时候我先还给你吧!”李远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奶奶都送给你了,我再要回来像什么样子,你还是先留着吧,要还下次再去我家你自己还给奶奶!”叶黄转头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生我气吧!”李远方心想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无所谓地说道:“我生什么气?”叶黄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奶奶送我手镯怎么意思,所以就收下了,下午你不在的时候我打电话问欣雨,她告诉我了。”李远方心想这事要是再说下去,非得跟叶黄说个子丑寅卯出来不可,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不再发生特殊的意外自己跟叶黄之间终究是水到渠成的结果,但总觉得现在跟叶黄谈这事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太着急了。年前刚向许亦云求过婚,至今还没有再次见面,现在就马上跟叶黄说这说那的,不管从哪个方面讲都不太像话。于是顾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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