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表情,只看他一眼就垂下头走到餐桌边,拿了块抹布慢吞吞地擦桌子。
邵家铭补好日期走过来,再次把纸条递给瞿明琮。
瞿明琮接到手里,看了一遍,抬起头对邵家铭说:“我拍张照片发给老板,看看格式对不对。”
邵家铭讥讽道:“一个路边的小破事务所,还会在乎文件格式?”
瞿明琮平心静气的说:“以前是不在乎,这不是得罪客户了吗,可能是老板想要让我记教训,那我也只能面面俱到了,省得被人挑毛病。”
邵家铭厌烦道:“那你快拍,拍完了赶紧走。”
瞿明琮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把他写的纸条拿到灯下,用手机拍了几张照,装模作样的摆弄一番,又对邵家铭说:“网络信号不好,照片发送不出去,阳台门能开一下吗?我找找信号。”
“你自己开。”邵家铭烦躁的扔下话,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机,自顾自坐下看节目,不再理会瞿明琮。
瞿明琮拉开落地玻璃门,来到阳台。
26层很高,站在阳台上一眼望去,城市夜景尽收眼底,有种豁然而奇妙的美。
但此时此刻,瞿明琮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他的目光全被一排广告横幅吸引——从这个角度,竟能无比清楚的看到肖帆所住的小区。
他的心往下沉……
他知道,乔月萤的话正在逐渐被印证。
而印证得越多,肖帆活着的可能性越小。
杀人这种事,要么是一时念起,要么是蓄谋已久。
邵家铭知道妻子出轨之后,起初一定是暴跳如雷,他会殴打妻子,也会报复肖帆——正如乔月萤说的那样,当邵家铭发现有一排广告横幅挡住了肖帆住处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心底深处的恶意会不会冒出来,诱使他选择更激烈,更狠毒的方式去报复?
瞿明琮在脑海中假想着,假想时间回到今天中午,邵家铭来到事务所找茬,挨打,报警,调解,接着是下午他去抓猫,晚上去医院,最后回家睡觉。
普通的一天,平静的一天,他没有留意邵家铭的反常,也不关注肖帆这个人的下落,假如是这样的话,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可能,不会怎样。
肖帆已经提出了辞职,按摩店的人全都以为肖帆去了吴城,就算手机打不通,联系不上,也只会以为对方换了手机号,绝不会想到失踪。
一个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谁都不会发现。
就算发现,大约也是很久很久以后了,而等到那个时候,证据更难收集,调查更难进行。
瞿明琮对此非常了解,这世上最难办的案,通常不是凶杀案,而是失踪案。
“喂!好了没有?”
客厅里邵家铭不满的催促道。
瞿明琮神色淡漠的回到客厅,道:“照片发过去了,等他回消息。”
邵家铭说:“你给你老板打电话,我来直接跟他说这单子不用查了。”
瞿明琮点了下头,但没有动手打电话,而是含糊回答:“行啊,我再等两分钟,他要是还不回消息,就肯定是故意吊着我,不用你催我也会打电话的。”
邵家铭皱了下眉,心烦意乱的继续等。
又过了几分钟。
邵家铭的耐心即将告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而瞿明琮气定神闲,脑子里已经又酝酿出几个新的拖延借口。
手机突然响起了音乐……
曲调有些复古,瞿明琮猜测这就是乔月萤说的《orthegioiacredea》。
他微微吐出一口闷气,揣上手机,径直走向门口,并对身后说了一声“再见”。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邵家铭的家。
……
电梯里,瞿明琮拿出手机,问:“你查到什么了?”
捋时间线
乔月萤给瞿明琮看了一张手机支付记录的截图,时间分别是昨天下午5点14分,和昨天晚上7点22分。
“下午五点这个200元是给车加油,晚上七点这个635元,收款方显示是一家药房,他应该是去买药了。”
乔月萤一边说,一边歪着脑袋皱眉,似乎对自己的调查成果很不满意。
“我查了他昨天的通讯记录和聊天记录,非常干净,最后一通电话是一个备注名叫李经理的人打过来的,通话时间显示晚上6点43分,之后就没有任何通话记录了,也不知道是被邵家铭删了,还是确实没联系过任何人。”
瞿明琮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对,他是个大忙人,之前他来事务所的时候,只坐了半个小时就陆续接了好几个电话,晚上不应该没人找。”
乔月萤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从昨晚6点43分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8点,中间有超过十三个小时的通讯空白,我怀疑这期间他打开了手机的飞行模式,或者直接关机,为了避免被人打扰。”
瞿明琮明白,乔月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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