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脑子,知道吗?”
登时将阿琐吓得,睁大眼睛扁着嘴安静了五秒钟,然后张开了嘴,哇地一声哭叫起来,比方才愈发大声了。
凤准脑仁都疼了,将阿琐搂在怀里,对丈夫说:“你还是少说两句,只会帮倒忙。”
路途紧赶慢赶,总算到了地头,然而四个人紧张劳累,都感觉浑身酸疼,练彩师也是逃亡过的,当然晓得,便让那祖孙三人在卧室里歇着,自己赶快去搬运物品,还得烧水烧饭。
凤准的丈夫顾恪微正忙着大包小包把行李都搬出来,她们这一次搬家,带的东西着实不少,简直是把家当都搬了过来,几床被褥,四季衣裳,锅碗瓢盆,一些干粮,幸亏她们有一辆马车,否则这些东西真是搬运不动,太吃力。
顾恪微二十七八岁年纪,瓜子脸,白面皮,眉清目秀,眉眼很伶俐,只是一路逃难,看起来面色有些灰扑扑的,看到练彩师一起来搬东西,他笑着说:“练姑娘,我来吧,已经很麻烦你。”
练彩师笑道:“不必客气,当初我从南京出来,一路多得婶婶和卢先生关照。”
这时候凤准也出来,她留母亲在房里照看阿琐,顺便也歇歇,自己出来打点,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只让丈夫和练彩师料理?那可得什么时候才能干完?而且也过意不去。
凤准踮着脚,将一个竹篮提进屋子,里面放的是干粮、毛巾,还有茶具,她看着前面的两个影子,自己的丈夫和练彩师,正在合力搬那一口衣箱,虽然是个不很大的藤箱,可也挺沉的,一个人不好拿,两个人抬比较方便,凤准着意看着练彩师的两只脚,两只大脚啊,走路着实便利,这样的箱子,要让自己抬可是吃力。
练彩师与顾恪微两个人几番进进出出,不多时便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了进来,马也从车上解了下来,拴在门口,那匹马自己低头啃着路边的草。
然后便是赶快烧火做饭,练彩师好在是在外面厨房留了一些食物,这样才显得生活真实,万一有客人来,也方便留饭,结果今天便用到了,练彩师点着了火,先是赶快烧水,这一路肯定是口干舌燥,方才虽然在医院喝过一杯水,只怕也不行。
茶水烧好之后,练彩师就匆忙做饭,这时候也没有工夫精细料理,厨房里存着面线,练彩师顶喜欢这种福建食品,好像后世的挂面,是很方便的食物,有时候练彩师想要换一换口味,晚饭就会煮一碗面线。
她又扫了一眼橱柜里面,没有新鲜蔬菜,好在篮子里有几个鸡蛋,另外还有几包干菜,练彩师取了几条青菜干,很快泡发了,这边锅里加了水,把面线、青菜都放进去,加了调味料,抓了一大把干虾放进去,又打了五只鸡蛋在里面,每个人一只荷包蛋,便盖上了锅盖,只等开锅就可以吃了,饭菜都在一口锅里。
大约一刻钟之后,锅中的水翻腾,面线已经煮熟,凤准这时候进来帮忙,练彩师装了一碗面,她便端进去,练彩师本来笑着说:“不用的,我来弄就好。”
凤准笑道:“刚好也想走动走动。”
然后小心翼翼地端了面进去了。
不多时,四个人团团围着桌子吃饭,凤准抱着阿琐,转眼往四周一看,真的是可怜,厅里面两张杌子,卧室里一个小圆凳,然而整个房屋只有三张木凳,所以推让了一阵,顾恪微便要站着吃饭,练姐姐的家中可真是够简单。
吃过晚饭,练彩师飞快地洗刷锅碗,同时灶上又烧水,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远行的人终于到达地点,饭后是应该洗澡了的,然后换上干净衣服,身上清爽了,躺下休息才能真正解乏,可是如今没有这样的条件,别说淋浴,练彩师连澡桶都没有,客人们过一刻只好拿铜盆端了水,就这么擦一擦身上。
练彩师就是这样的忙,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这才差不多了,乌映璇和凤准先洗了头发,然后把身上擦过一遍,洗了下身又洗脚,把阿琐拎过来也清洗了,换下来的衣服都堆在一旁,今天实在是晚了,也没有了力气,只能明天再说,楼下顾恪微见她们都洗过了,自己关在厨房里,烧水擦洗。
这边楼上几个人便打开铺盖,准备休息,又是谦让一番,床位不够啊,卧室里只有一张床,虽然是双人的,然而这里大人小孩一共四个人,无论如何挤不下的,练彩师作为东道主,自然便要让映璇母女带着阿琐睡在床上,凤准则是要自己睡在地上,让那三人睡床,阿琐紧紧搂着妈妈,练彩师笑道:“你看阿琐怎么离得开你?”
乌映璇也说:“再这么让来让去,天都亮了,阿彩劳碌一天,也累了,我们快歇着,明天还要出去找房。”
于是便终于不再推辞,各自歇下了,练彩师在地上铺了一条草席,把自己的被褥搬下来,今晚就在那里睡。
几个人躺在那里,又说了几句话,“李秀成真吓人,带了那么多人打过来”之类,到这时都已经很累了,几分钟之后便再不吭声,不多时都睡了。
练彩师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是赶快忙着烧水做饭,依然是面线,唯独这个料理起来最简便,早饭只是练彩师一个人吃,因为时间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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