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你身为我大梁国的太宰,统领百官,你就是如此懈怠要务的么?若是耽搁了什么大事,受苦的岂不是我大梁国的国人和……”
他的话还未说完,茬儿都没找清楚,白清玉已然淡淡的道:“君上明鉴,您扔在地上的,都是已然处理完毕,整理归档的文书。”
梁羡:“……”处、处理完的?
白清玉展袖指了指旁边零零散散的文书道:“这些才是还未处理的文书。”
“呃……”梁羡一时语塞,连忙调整自己的气势,指着还未处理的文书道:“无错!孤说的就是这些!为何还有这么多没处理?你这个丞相是干什么吃的?我大梁国发放的俸料,不是用来养你这个闲……”
第二次,梁羡的指责还没说完,白清玉又道:“君上明鉴,这些文书都是司徒署的文书,大司徒还未处理,卑臣分内的文书,已然全部处理清楚。”
梁羡:“……”
大司徒闵谦之:“……”
闵谦之连忙跪下来,扣头道:“还请君上息怒,卑臣……会尽快处理。”
送到政事堂的文书都是有处理周期的,闵谦之乃是个铁手腕,并不怠慢工作,因此处理的速度很快,还剩下这么点子文书已然不容易了,梁羡本想给白清玉找茬儿的,谁知道找到闵谦之头上去了。
梁羡眼皮狂跳,白清玉还装上了好人,道:“君上,大司徒堪堪上任,还不熟悉政事堂的机构与职能,需得一个融汇的过程,如今大司徒执法严明,实属难能可贵,还请君上宽宥,不要责难于大司徒。”
梁羡:“……”我想责难的是你啊!
梁羡一个头两个大,对闵谦之道:“赶紧处理,别都堆着。”
“还有你!”梁羡指着白清玉的鼻子道:“处理好的赶紧归档,弄得乱七八糟像、像什么样子!”
说完,一甩袖袍气势汹汹的离开。
白清玉看着梁羡铩羽而归的背影,不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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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家主!!喜讯啊!”
白醴的管事儿一溜烟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家主!大喜事,大喜讯啊!”
“什么事!”白醴被宫刑之后,恢复的一直不好,脸色惨白的厉害,不耐烦的道:“快讲!”
“家主,”管事儿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刚从大梁宫中传出的消息,那昏君与白清玉闹翻了!必然是白清玉与文姚的流言蜚语,传到了梁羡的耳朵里,那二人的干系已然崩裂,今日梁羡追到政事堂,在众卿面前一通乱闹,不给白清玉一点子脸面,现在宫中都传开了,丞相一职……怕是要换人!”
“哈哈哈哈!好!”白醴一激动,疼得他呲牙咧嘴:“啊嘶!疼死我了!疼……好!太好了!咱们的离间之计成功了,下一步便是要让梁羡那个昏君,在秋祭众目睽睽之下,滚下国君的宝座,才能一解我心头之狠!”
白醴又道:“先君的移书,偷出来没有?”
“还没有,”管事儿道:“不过家主放心,已然快了,每年秋祭前后,宫人们都要将简牍与案卷拿出来晾晒,那时候是偷盗移书最好的时机!小臣已然买通了宫中的寺人,近日便会得手!”
“好!”白醴幽幽的道:“梁羡!白清玉!你们害我如此,一个也别想好过!”
梁羡气呼呼的回到路寝宫,本是打算报复白清玉的,哪知道白清玉在朝中做事儿一板一眼,竟然找不到机会,差点错伤了友军闵谦之。
“阿羡哥哥,”闵芽探头探脑的走进路寝宫,道:“你找我?”
“闵芽?快来快来。”梁羡招呼闵芽坐过来,道:“孤有事儿想要请教你。”
“请教?”闵芽震惊,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请教我?阿羡哥哥你别逗我了,我哪里有什么可请教的。”
“诶,”梁羡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熟识花草,这就是优点,孤正有这个方面的事情要问问你。”
“阿羡哥哥你问!”闵芽立刻挺胸抬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梁羡笑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花草的汁液,用来写字,写在帛书上可以暂时保留几日痕迹,过些日子便消失不见的?”
“暂时保留痕迹……”闵芽道:“有啊!”
“当很有?”梁羡追问。
闵芽笑道:“自然了,不瞒阿羡哥哥,我以前经常这么顽,在阿爹文书上乱写乱画,让他着急,过两日自己便消失了,别提阿爹的表情有多逗趣了。”
闵长辰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副脸,仿佛威严的长辈一般,但他十分疼爱闵芽,甚至不忍心打骂闵芽,闵芽每次这般捉弄他,闵长辰都很是无奈,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最后还是自己心疼,能有什么法子呢?只好忍着呗。
梁羡道:“你弄一些这样的花草汁来,孤有大用!”
闵芽也没问是什么大用处,立刻调配了一些过来,梁羡展开一张做旧的帛书,用花草汁在上面写字,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然后盖上国君的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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