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了缘由:“看来梁侯待你不好,换句话说,许是你觉得梁侯待你不如往日好。”
陈金石干笑一声,全都被邹安瑾猜对了。
梁国的先君也就是梁羡的老爹,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国师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到了梁羡这里,梁羡对陈金石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空中翻转,又是杖责,又是放火的,陈金石觉得自己怕是在梁国混不下去了,不如早点谋取新的出路。
正巧,舒国内乱,陈金石偷偷联络了舒国的新君,也就是二公子晦,想要与公子晦合作。
陈金石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的道:“小人在大梁宫中还有些许的人脉,可以帮助邹相。”
“帮本相?”邹安瑾好笑:“本相是来送亲的,怎么,你要替本相说服国女,嫁给梁侯?”
陈金石神神秘秘的道:“邹相,君上已经与小人透底儿了,您这次前来,可不只是送亲这么简单,小人可以帮助邹相除掉梁国昏君,如此一来,梁国无首,便是君上与邹相的囊中之物,到那时候,还有哪个国人敢质疑君上与国相您的决策?”
无错,邹安瑾这次前来,和梁羡预料的一般无二,并不是简单的结亲。舒国的新君公子晦名不正言不顺,他毒害了大哥太子昭明,用尽手段上位,舒国很多卿大夫并不服气,公子晦表面上假意与梁羡结亲,拉拢梁国,其实是想借着结亲作掩护,刺杀梁羡,梁国若是能被公子晦釜底抽薪的收服,那么舒国也不会再有人置喙于他。
邹安瑾没想到公子晦与陈金石说了这般多,说到底,陈金石一个在逃死囚犯,邹安瑾又是谨小慎微的性子,他根本不信任此人。
国师陈金石看出了邹安瑾的迟疑,他嘿嘿一笑,祭出了撒手锏,拢着手低声道:“邹相对小人的人脉消息不信任,也是常有的事儿,小人是带着诚意来的,邹相信不信小人,还请听过小人的诚意再说罢。”
“哦?”邹安瑾对他的诚意根本不感兴趣。
陈金石却执意道:“邹相您的心头刺,舒国叛贼昭明还没有死!他此时便藏匿在大梁宫之中!”
邹安瑾的眼神猛地锐利起来,不再像方才那般漫不经心,咬着后槽牙,若有所思的轻声叨念:“太子昭明,还活着……”
————
白清玉忙碌了一整天,大梁宫宫门下钥之时才回到自己的丞相府邸。
简单梳洗,白清玉疲惫的躺在榻上,烛火影影绰绰的跳动着,牵引着白清玉陷入沉沉的梦境之中……
树。
四周是茂盛的树木,遮天蔽日,隐约的光线透过树梢和叶片扑簌簌泄露下来,耳畔是驱马之声,是猎犬狂吠之声,是拉弓开箭之声。
这里是——猎场?
白清身在行猎的猎场之中,下一刻,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年轻纤细的男子,白清玉低头一看,那犹如少年一般羸弱之人,正是昏君梁羡!
梁羡躺在他怀里,无助的喘息着,脸颊惨白,嘴唇发紫,黑色的血液从梁羡的口中滑落下来,滑过他白皙脆弱的天鹅颈。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白清玉洁白雅致的衣衫上,染成了一朵朵娇艳怒放的血花。
梁羡紧紧握着他的手,脆弱而无助,眼神绝望的凝视着白清玉,一开口汩汩的鲜血咳出来,急促的喘息道:“白、白清玉……救我……”
“梁羡!”
白清玉低喝一声,猛地睁开双眼,平日里温柔如世外闲人的眼目,此时仿佛一双反顾阴冷的狼目。
白清玉从榻上翻身坐起,低头看着自己宽大的掌心,被习习而来的夜风一吹,白清玉这才惊觉,自己竟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预知之梦中,梁羡死死握住自己掌心的触感还残存着,如此真实,又如此缥缈。
白清玉微微张合着手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冷漠的光芒,轻声念着:“梁羡……你的死期竟是提前了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情动就是错 9瓶;梦清然 3瓶
昏君骂街
☆祝您拥有一个火热且真实的夜晚~☆
为舒国使团准备的接风宴,在大梁宫燕朝举行。
大梁宫的燕朝之中,有东面诸侯国最大的花园,建造树林、湖泊、假山、亭台,甚至还有一个小瀑布。
别说是东面的诸侯无法与大梁宫的奢华比拟,就连雒京的周天子宫殿,也没有这样气势恢宏的花园。
如今的周天子名存实亡,无论是权利和财力,都在逐渐削弱,各地诸侯并起,不断扩张着自己的土地和人口,就连宫殿的规模和数量,都已然超过了周天子的制式,而周天子畏惧诸侯们的兵力,敢怒不敢言。
邹安瑾带领着舒国使团走入大梁宫的燕朝花园,梁羡像足了一个昏君,压根儿还没到场,这个时候便轮到梁国的门面白清玉出场了。
白清玉接待着舒国使团,引着他们在湖边的露天宴席上入座。今日有许多梁国的女眷出席,舒国国女也一同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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