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没事,是沅儿发热了。”
宋熙宜送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一听你们院儿急急忙忙跑出去叫大夫,以为出什么事情了,你没事便好。”宋熙宜扫了眼床上躺着的姜沅,吩咐瑞妈妈:“找几个嬷嬷把他抬到偏室。让大夫来了直接去偏室会诊。”
“是。”
“不行!母亲,沅儿病着,经不起折腾,你不要……”
“聿儿,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染了病气,这林颐阁要忙得晕头转向了。现在是让姜沅去偏室,又不是什么远地方!”
“母亲……”
沈知聿还想阻拦,宋熙宜不耐烦地说:“好了!我多拨些人去照顾他就是了!”
瑞妈妈叫了些力大的嬷嬷进来,把姜沅裹在被子里抬了出去。
宋熙宜看着丫鬟重新铺了被子,又拢了好几个汤婆子放进被褥里暖着。她催促着沈知聿赶快上床躺着。
“姜沅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发热?”宋熙宜本就是随口一问,谁知沈知聿听了,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可,可能是今日出去受了寒气。”
宋熙宜看了他的反应,心下已经了然,顺着沈知聿的话说:“今日确实冷得很。”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瞥了眼妙君。
妙君心领神会跟着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
林颐院的下人都是宋熙宜挑的,虽然跟着沈知聿但都是宋熙宜的眼线。
“主母,好像是沅奶奶被大爷吓到了?”
宋熙宜皱了皱眉:“吓到了?”
“聿爷想,想抱,抱沅奶奶……”妙君还未经过人事,说着说着红了脸。“沅奶奶毕竟年纪小……”
宋熙宜本想着给沈知聿冲喜才像姜家提亲,沈知聿名门望族,血脉尊贵。这癸君原是配不上的,没想到这姜沅倒还不愿让沈知聿碰。
“行,我知道了,看着爷,别让他去偏室被姜沅过了病气!”
“是。”
却说那刘大夫给姜沅把了脉,吩咐随从去煎药。趁着林颐院忙着,悄悄跑去竹颐院。原来是那刘大夫由文君领着进府时,在廊下看到月清,便知是沈祁安有事找他。
进了竹颐院正室,像沈祁安行了礼。“二爷。”
“林颐院怎么了?可是我大哥……”
这刘大夫是个杏林高手,好几次都把沈知聿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宋熙宜对他很是信任,万万不会想到他竟然是沈祁安的人。
沈祁安听说云州有个神医,便去请刘大夫出山。知道他素爱金子,便成箱成箱往他家里抬,还答应他无论什么稀奇名贵的药材,必定为他寻到,并且一家老小都为他接到大宁城安置。刘大夫这才答应下来。千里迢迢从云州赶来大宁城。
沈祁安把他安插到沈知聿身边并不是要刘大夫取他性命,恰恰相反,他要他拼尽全力为沈知聿医治。只是沈知聿的病况要常来向他汇报,是好是坏他好有准备。
“不是聿大爷,是他的癸君发了高热。”
沈祁安一听是姜沅,也有几番着急,“情况如何!”
“沈夫人让人把他移去了偏室,我去的时候已经烧得厉害,派人去煎药了。”
沈祁安听罢,神色冷了下来,蹙着眉,“怎么会去偏室?”
“沈夫人应该是怕聿大爷过了病气。”
沈祁安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去。
“二爷去哪儿?”这刘大夫何等人精,知道那姜沅生得貌美,怕是沈祁安看上人家了。不然也不会傍晚时分,叫了月风让自己一早去为姜沅把脉。“二爷,那偏室有人守着。您下次挑个时间去。”
“不用,我翻墙。”
“啊?”
“内室应该会有姜沅的陪嫁妗子守着,你去把人支开。”
“哦。”刘大夫嘴上答应,却鄙夷地看了沈祁安一眼,人病成那样,还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淫魔!
刘大夫以煎药要人看着为由,将环姐姐支开。
沈祁安推开窗,踩着窗棂翻进屋内。这屋内温度病没有外面暖和多少。他蹲在炭盆边,用火钳拨了拨炭火。点点星子飘了起来。幸好那炭用的红箩炭,气暖且耐久,灰白而不爆。燃起来的同时,屋子也暖起来了。
沈祁安坐在姜沅床榻边上,看着姜沅的脸被因为高热而烧得通红,因为生病难受而紧紧蹙着眉。心中的沉闷如同墨黑般浓郁,无法抒发。
沈祁安拿指腹碰了碰姜沅的脸颊,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都是烫的。
“沅儿,快好起来罢,以后不要再伤心了。”
刘大夫虽昧着良心尽力拖延,可是这药哪儿能翻来覆去煎个几遍!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祁安亲眼看了姜沅,心里也安心许多,他又急匆匆地按着原路翻了出去。
折腾了大半夜,如今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如丝如缕的晨雾缭绕在半空中。
沈祁安回到竹颐院,和衣而卧,心里烦乱得紧,原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却渐渐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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