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凉已经不记得自己昨儿後半夜是什麽时候睡着的了。早起时,禹寒熙已经离开了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守了整夜。
思及禹寒熙,陌凉便难掩愁容。好不容易脱离了蛰城那令人忧思的天气,却不想到了颻西又因为和禹寒熙之间有所介怀,还是忧思。
突然好想念煦都,想念在煦都悠哉自在的时候。
陌凉缩着身子坐在卧榻上,一张小脸好不委屈,以至於昕紫一进来就发现了陌凉今天大不对劲。
其实也不只是今天,陌凉这阵子都不太对劲,奈何昕紫虽然有所察觉,却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心病还得心药医,偏生这心药难得,昕紫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种时候还是假装什麽都不知道为好。如此想着,昕紫遂故作未察觉陌凉的异样,递上一面铜镜,语气平常地开口道:「小姐,该梳洗用早膳了。」
陌凉轻应了声,伸手去接昕紫递过来的铜镜。这小脸忧郁得连她自己瞧见都不免一愣。
再仔细一瞧,陌凉忽然疑惑地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
昕紫见状,问道:「小姐怎麽了?」
陌凉定神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怎麽脖子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不应该啊,就昨晚那掐住她的力道,怎麽会没有半点痕迹?难不成是她在做梦?
见陌凉对着脖子左瞧右瞧,昕紫也跟着一块儿瞧,瞧了半晌也没发现什麽异状,昕紫於是再次出声询问:「小姐的脖子怎麽了吗?您刚刚说什麽……痕迹?」脖子上要有什麽痕迹?如此思索着,昕紫忽然便想起自己早起时,似乎是看见了禹寒熙从陌凉的房中出来……
脖子?痕迹?
昕紫乍地倒ch0u了一口气,接着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该不会和禹殿主……」
「和禹殿主怎麽着?」陌凉不解地眨眼。
「奴婢早上看见禹殿主从您房间出来,您说脖子上没有痕迹什麽的……您该不会和禹殿主……」
昕紫话没说完整,陌凉还是没明白过来,复有些不耐地微微蹙眉:「到底怎麽着?」
昕紫憋得小脸微红,终於是鼓足了勇气将话问明白:「小姐您是不是和禹殿主有了肌肤之亲?」
愣了片刻才明白昕紫的意思,陌凉立时羞赧道:「你、你胡思乱想什麽呢?绝对没有!」尽管陌凉确信自己和禹寒熙昨晚没发生昕紫说的事,但经昕紫这麽一提起,思绪一时半会无法从昏乱中理出,心跳也是极快,让她不由得卷着身子把脸埋进了棉被里,以此缓和。
不过昕紫提起禹寒熙早上从她房间出去,想来昨晚的事并非她在做梦。那麽脖子上难道是本来就没有被掐出痕迹?陌凉想不明白,但静下心细想,没有掐痕就没有掐痕罢,许是没有被勒住太久,所以痕迹一晚上就退去了也未可知,左右不是什麽值得纠结的要紧事。
宽心地如此想着,陌凉复起身下榻,准备梳洗用过早膳後,四处去逛逛,熟悉熟悉颻西的风土人情,顺便散散心。
???
禹寒熙回到自个儿房间後不久,禹寒堙便叩门而入。
甫进门,禹寒堙便注意到禹寒熙搁在桌上的药膏,问道:「脂雪霜?我记得这膏药用来袪瘀消红,效果是极佳的,你受伤了?」
禹寒熙只是简短地答:「没有。」
禹寒堙抬手,弯曲着指节轻抵着下巴,思索貌道:「嗯……似乎还听说nv子常将这膏药用於养肤之用,还是你这是要给哪个姑娘用的?」
睨了禹寒堙一眼,禹寒熙并未否认。收起药膏,他淡声道:「暗灵昨夜来了。」
闻言,禹寒堙眸se微沉道:「我这也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你没猜错,楼槐晔确实和暗灵有所牵连,至於是不是整个楼家都与暗灵牵扯,这还不清楚。」
禹寒熙略一颔首,道:「既是如此,那麽蛰城的怪风和昨晚夜里闯入的暗灵,只怕都和楼槐晔有关。」蛰城那怪风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楼槐晔。那日初见,他就感觉楼槐晔的声音听着很是熟悉,虽然声音略有不同,但语调却甚是相像。
「这人很危险,我们方到颻西时,他便对陌凉有试探之意,昨晚也是,暗灵早已疑心,你我都是知道的,若容得他这麽试探下去,必然藏不住陌凉的灵尊身分。」即便昨晚闯入的不是楼槐晔,但也必定和楼槐晔脱不了g系。
禹寒堙问道:「你打算怎麽做?」
禹寒熙淡声道:「还不到摊牌的时候,但现在至少得暂时打消他的念头。」要想平平安安地回到煦都,这一路上就不能有任何差池。
「可那楼槐晔看着就不像是个好应付的。」仅是想起楼槐晔那日对陌凉的举措和言行,禹寒堙就不禁微皱起眉头。
禹寒熙道:「是不好应付。可暗灵原先已试探了几回,皆未有所获,反倒败露自身,如今楼槐晔一人的疑心怕是不足以让他们再有作为,除非有实证。」先前到陌府试探的暗灵皆殒了命,赔了几条命都没个收获,暗灵已然认为妄动讨不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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