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山上之外,大理可谓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如春,气候怡人,在这重阳时分,当北京城里的人开始感受到瑟瑟秋风带来的寒意时,大理的居民却依然察觉不到任何季节变化,最多只是夜里凉了一点而已。“满儿”“少来缠我,爹,告诉你那种事我家相公不会答应的啦!”“让爹去跟他说”“才不要,届时爹跟他打起来,我要帮谁?”“爹保证不会”“爹的保证去跟娘说吧!”自那日起,竹承明便追着满儿到处跑,缠着她一个劲儿的央求,害她整个山庄四处乱窜,都快没地方躲了。“满儿”“够了没?”窜了半天又窜回大厅里来,满儿气喘吁吁地瘫在椅子上没好气地低吼。“如果还不够,拜托一下,先歇会儿再继续成不成?”竹月莲好笑地倒了杯茶给她。“你允了爹不就行了。”竹月娇咯咯大笑。“三姊啊!爹可是没那么轻易放弃的喔!”“满儿”“天哪!喘口气都不行吗?”满儿呻吟。“我自个儿去跟女婿说”“不要、不要,他真的好凶的啦!”“满儿”装作没听见,满儿兀自问竹月莲“二姊呢?”竹月莲抿唇暗笑。“她有事上昆明去了,得十天半个月后才会回来。”“满儿”左耳进右耳出“大姊夫呢?”满儿又问。竹月莲噗哧失笑。“不就在你后头。”“满儿”充耳不闻“陆二哥呢?”满儿再问。竹月莲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在你左手边坐着呢!”“满儿”听若罔闻“小妹呢?”满儿继续问。竹月莲终于也禁不住咯咯笑个不停“在、在那边抱、抱肚子叫痛。”“满儿”聋了“大姊呢?”满儿最后问。没有人回答她,大家都笑翻了,包括竹承明在内,唯有满儿一人悠哉悠哉地端起茶盅来慢啜细饮,一副无辜的表情。“你们怎么笑成这样,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就在大家笑得最没形象的时候,仆人进来通报。“老爷,外头有位公子说是三小姐的夫婿”铿锵!噗!这两种声音是同时发出来的,一个是满儿的杯子落地的声音,一个是她把满嘴茶水喷到亲爹脸上的声音。“你说什么?”满儿一边扯喉猛咳,一边惊恐的狂叫,没空理会亲爹的抗议。“有位姓金的公子说是三小姐的夫婿,他”扑通!满儿骇得摔到地上去了“他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她魂飞魄散地拉高嗓门尖叫“天哪、天哪,我死定了!死定了!”然后开始像耗子一样到处乱窜“我得躲起来!对,躲起来!”最后钻到椅子底下去。“快,去告诉他没我这个人,叫他滚蛋,快去!”菩萨保佑,大清皇族和前明皇族千万不能碰头啊!王见王可是死棋,没别的路可走了!众人见她吓成这样,不禁面面相觑,猜想她的夫婿不知有多么凶恶。“满儿,不用怕,”竹承明赶紧蹲下去安慰她,因为满儿就躲在他的椅子底下。“若是你夫婿生气,爹会”“对,你!”不待他说完,满儿又尖叫起来,急急忙忙从椅子底下钻出来“爹,应该躲的人是你,不是我,快,”一边叫一边硬要把亲爹塞进椅子底下去。“快躲进去!”玩躲迷藏吗?他都这把年纪了不太适合吧?竹承明哭笑不得。“等、等等,等等,满儿,别推了,我进不去”手下一停“对喔!爹爹个子比我大,哪里躲得进去”满儿喃喃自语,随即粗鲁地把竹承明拉起来改往后推。“快,快去躲起来,躲到你的床底下,千万别出来呀!”床底下!愈说愈不象话了。“这、这满儿,为父为何要躲?我”“少啰唆,叫你躲你就躲!”满儿更使力推,因为竹承明不肯动。“该死,爹,你再不躲就来不”“娘子,为夫终于找到你了!”已经来不及了。一听那兴高彩烈的声音,满儿浑身一僵,唬的一下回过身去,厅门口果然是她那个大眼小嘴儿,明明是个三十六岁的老头子,看上去却如同二十四、五岁年轻人的夫婿,她不禁失声尖叫,嗓门差点扯破了。“混蛋,我没叫你出场,你跑来干嘛?”她一边叫一边惊慌失措的冲过去滴溜溜地将他转了个身,再从后背使尽全身力气推他出去。“回去!回去!”在动的只有满儿的脚从前面滑到后面,金禄文风不动地回过头来。“娘子,你还在搓为夫的火儿么?”他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不起嘛!娘子,是为夫的作差了,娘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为夫这一遭吧!为夫以后再也不敢了!”“好好好,我不火了、不火了,所以你可以滚蛋了!”更使劲儿推。金禄还是不动,满儿两脚继续滑。“娘子,”小嘴儿哀怨地扁着。“你要为夫怎地才肯原谅为夫嘛?”“就跟你说我不火了听不懂吗?”两手推不动,她就侧过肩去顶。“你到底滚不滚啊你!”金禄依然不动,满儿两脚还是滑,斜斜的。“娘子,”垮着稚嫩的脸儿,抽抽鼻子。“你就这么恼为夫,怎地也不肯原谅为夫么?”不推不顶了,满儿站直身子狠狠踢他一脚。“叫你滚你就滚!”“娘子”又踢一脚。“还不滚!”“娘子”再阳一脚。“滚!”竹承明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到底是谁凶恶啊?“娘子”跋在满儿又把脚踢出去之前,竹承明连忙几个大步上前阻止她。“满儿,别再踢了!”闻声回眸一瞧,是前明皇族的亲爹,再转回来看,是大清皇族的夫婿“终于王见王了!”满儿不禁悲惨的呻吟起来。“满儿,这位就是女婿吗?还不快替为父的介绍!”竹承明一说,眼见金禄讶异地来回看她又看竹承明,那双原本就又大又圆的眸子瞠得更大更圆了,几乎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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