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黏著一小坨气味甜美的猩猩粪便。但见一只年幼的猩猩仿佛玩具猩猩似的双手吊挂在横枝上,并抿起薄嘴唇咧出棕色的牙齿,对尼基露出嘲讽的笑容;选有另一只坐在靠树干的树枝上,拍拂著手掌发出刺耳的尖笑,开心得不得了。看样子它们很喜欢这种游戏。但尼基却不怎么喜欢,他大骂几句后便诅咒著往河边走去,准备去洗乾净头上的猩猩粪便,他可不想黏著一头粪便一路臭到阿鲁去。“尼基,你想上哪儿?”莎夏忙大声问。“河边!”“可是恰卡说不能到河边的!”“他说晚上不能到河边。”“但丹奥也说”不提丹奥还好,一提丹奥,尼基更是满肚子火。“丹奥又懂甚么?我为甚么要听他的?叫他去死吧!”他怒吼著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内了。“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丹奥喃喃道。“不过无论如何,你最好赶紧把他叫回来,否则我们不,我的麻烦就大了!”“呃?”在尚未亲眼见识过发威的河马之前,大部分人对河马的印象就是迪斯奈卡通里那种穿著芭蕾舞裙,长著两粒小小圆圆扁平牙齿的滑稽角色;即使见过河马,最多也只觉得那不过是只臃肿肥胖的丑陋家伙,绝不会可怕到哪里去。直至你亲眼见到唉蹲下身子,尼基便听到一阵浓重低沉的闷哼自侧方茂盛的草丛里传过来,然后是草木沙沙的声响四处回荡,仿佛有甚么庞然怪物正朝他迅速移动过来。他及时惊觉到沉重的危险气氛,并反射性地掏出手枪,顺势起身,顾不得头上的猩猩粪便,开始谨慎地往后退。然而才不过退出五、六步,一头起码有—吨半以上的公河马便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它看上去比推土机更巨大,那张大嘴仿佛可以塞进一整张餐桌,包括桌上的食物他。此刻,它巨大的鼻孔对他喷著显然很不友善的怒气,那姿态像是橄榄球队员打算做达阵练习,随时都有可能冲刺过来不,它已经冲过来了!尼基镇定地摆好姿势,然后发射出手枪内所有的子弹,全然没有考虑到河马那种坚硬到连狮子也咬不穿的皮,根本不是区区手枪子弹可以射穿的。直至子弹全发射出去后,他才不敢置信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枪,再望向依然笔直朝他冲过来的火车头,随即扔掉手枪,惊慌地回身落跑。他不以为自己跑得过火车头,所以很机警的绕著树林跑,但那辆推上机的躯体虽然巨大臃肿,动作却十分灵活,始终紧追他不舍,最后,当他依稀觉得仿佛有一股怒气在他身后吹拂时,终于忍不住狂叫了起来。“莎夏,快来帮我,河马在追我呀!”莎夏几乎马上出现在他眼前她是听到枪声赶过来的,而且同他一样,双手持枪镇定地摆好姿势“不,手枪对它没用啊!”“耶!”两秒后,两人一齐拚命往前奔命。“现在怎么办?”“我们分开,无论它追谁,另一个马上去找恰卡,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办!”“好,数到三”“一二三,分!”很不幸,火车头追的是莎夏,也许是因为莎夏是女的,公追母,天经地义。莎夏对自己的体力一向很有自信,问题是她没有被愤怒的河马追赶的经验相信没有多少人有过,河马的持久力肯定比人类高,尤其莎夏是使尽全力在逃,否则她早就被追上了。因此,不过数分钟后,她便开始发出剧烈的喘气,胸口仿佛有一把火焰在燃烧,觉得无论怎么用力吸气都吸不进足够的氧气,现在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停下来好好喘两口气。然后,她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她以为躲在足以遮掩她整个人的大树干后便可以得到片刻的喘息,但是她才喘了一口气,一股极大的力量便由身后的树干传至她身上来,使她一个踉跄往前扑跌在草地上,她马上翻过身来,恰好瞧见巨大的火车头几乎已来到她跟前。这回她绝对逃不过了!她想,却依然本能地手脚并用拖著pi股往后退,然后,当那张血盆大口朝她噬过来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听到一响粗树枝折裂声,旋即,血盆大口喀一下合上,火车头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姿势煞住脚,急转身,在三秒钟之内即狂怒地改向那个胆敢打它屁屁的敌人暴冲过去连它爸爸妈妈都没还打过它屁屁呢!“丹奥,快跑呀!”虽然听见莎夏的警告了,但从未面对过危险的丹奥一见河马对他冲过去早就吓傻了,只徒劳地把手中剩下的半截粗树枝朝河马扔过去,就好像小孩丢一根稻草去攻击大人一样。下一秒,莎夏便惊骇地看见河马一口咬住丹奥,然后像狗一样甩著巨大的脑袋,好像土狼咬小老鼠似的把丹奥甩来甩去,而丹奥也仿佛破布偶似的在空中摇来晃去,间或发出令人恶心的骨头碎裂声。莎夏吐出凄厉的尖叫,想救他,脑袋却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后,就在她打算不顾一切地拿头撞过去时,河马似乎已经得到了满足,脑袋一偏将丹奥远远地抛出去,然后扬长而去。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头活像挖土机似的庞然巨物竟然只是一只尚未成年的河马,无意中撞上尼基,临时起意决定要找他来练习一下攻击技巧而已。若是成年河马,那一口早已将丹奥咬成两截了。奇迹似的,当莎夏冲到丹奥身边时,他竟然还清醒白醒地睁大著蓝眸虽然眼镜早已不翼而飞,甚至—看见她就笑了。“不不痛,我想我我伤得应该不不是很重。”伤得不重?莎夏惊惧地瞪住他左胸和左腰上的两个洞,每一个洞都大到可以塞进一支啤酒罐,甚至可以瞧见里面断裂的肋骨和内脏,鲜血仿佛水管破裂似的泉涌而出,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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