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为唐朝怀远县城的中兴府,虽经西夏皇帝多次扩建,基本上却仍是以汉人建筑为主,而非西夏人那种简陋的土屋或毡帐。特别是皇宫,经过李元昊和夏崇宗多次扩建整修后,也算颇具规模了,而纳岑便被安排在曾是夏后居所的宫殿内。“过来。”纳岑坐在床边板著脸命令道。千黛怀疑地瞅著他。“干嘛?”瞧他满脸乱糟糟的胡须,又是凶眉恶眼的,一副拦路劫匪兼采花大盗的模样,搞不好一靠近就会被奸杀了也说不定,她能冒这个险吗?纳岑忍耐著叹了口气。“我保证不会吃了你,快过来吧!”不会吗?可是他脸上明明就写著:我想宰了你!看她还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纳岑终于沉下脸色。“还不过来?你最好不要让我过去抓你,到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喔!”哇!好凶!看吧、看吧!他果然想在这儿解决她,说不定就是那个别吉叫他来干掉她的,她是不是应该回厅里向儿子求救?或者乖乖的让他干掉算了?终于,纳岑发现千黛的神情似乎不太对了,似乎脑筋一转,他突然咧出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虽然他的嘴巴有没有在笑实在是看不太清楚,谁教他满脸胡须把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可至少他的眼睛应该是在笑没错。“亲爱的千黛可屯,麻烦你过来一下好吗?”笑里藏刀?“千黛可屯,你站那么远,讲话不太方便吧?”不会、不会,这个位置刚刚好,很安全!“千黛,无论如何,我们至少该好好谈一下吧?”真的只是谈一下而已吗?“我保证不欺负你。”真的吗?“亲爱的千黛可屯”“好嘛、好嘛!去就去嘛!”千黛咬著下唇又犹豫片刻后,才慢吞吞地摸到纳岑面前。“做什么嘛?”就这么一句,弥勒佛的笑容倏地消失。“你这个笨女人!”“嗄?”千黛刚一愣,忽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啊、啊?干嘛?你要啊!救命哪!杀人哪!纳岑王要杀人哪不不要哇!哇!好痛、好痛不要啦!好痛啦你骗人!你说不欺负人家的、你骗人!呜呜”“我是说过不欺负你,可没说不惩罚你!”“嗄?啊!啊!你赖皮,呜呜你赖皮!”“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好痛、不敢了呜呜呜不敢了啦”前厅里,一个下人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纳岑王那边有人在叫救命哪!”一听,所有的人都跳了起来,斡罗岑最快,他顺手把帖木儿扔给塔思后就冲出去了,众人也急急忙忙地跟在后头。可到了纳岑王寝殿前,还是没有人敢莽莽撞撞地干涉纳岑王的私事,只有斡罗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头闯了进去。里面的哭嚎声依然持续当中,不过一忽而,斡罗岑又出来了,只见他的神情相当诡异,似乎很努力地在忍耐著什么。好奇宝宝塔思马上上前问道:“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斡罗岑似乎就快忍不住了。“额赤格在呃打额客的呃屁屁!”说完,他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忽地捧腹大笑起来。塔思愣了愣,旋即也跟著爆笑出声,其他人当然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笑,所以只能憋著一脸怪异的神情,各自转身回到前厅去,任由可怜的千黛妃继续受苦。好一会儿后,痛哭终于渐缓为哽咽。纳岑彷佛抱小孩子一样抱著千黛,并怜惜地轻拍著千黛。“好了,别哭了,我只是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不敢再这么鲁莽幼稚、冲动行事了!”千黛埋在他胸前依然抽噎不已。“你你好过分,人家人家是怕你为难才离开的说!”纳岑轻叹。“所以我说你幼稚,那种事有什么好为难的呢?”“可是”“听我说,乃马真后让我娶阿昔伦别吉,我的确是很难推拒,但我可以拖呀!我相信这两年之内应该就会选出下一任大汗了,而无论下一任大汗是贵由,或者是蒙哥,甚至是拔都继任,我都有办法让这件婚事很轻易地取消掉,届时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千黛怀疑地瞄著他。“真的吗?”“废话,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哟!”“喔那”千黛垂下眼。“你又为什么不想娶她呢?”“为什么吗?”纳岑深深注视著怀中的人儿,唇边悄悄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然是为了你呀!小笨蛋!他暗忖,但是嘴里回答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因为那个阿昔伦别吉和叶里迷失别吉根本就是半斤八两,一个是任性刁蛮得教人不敢领教,一个是傲慢自大得令人受不了,无论哪一个我都不想带回家让她们有机会搞得族里天翻地覆的!”“哦”长长的尾音带著浓浓的失望,千黛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著:就知道不会是为了我!纳岑窃笑着亲了她一下,惹得她既不开心又厌恶地推开他。“不要这样啦!你的胡子好刺人喔!”纳岑摸摸自己的胡子“唔还不都是你害的,不过”他注意到她的脸上的确被他的胡子扎出好些红点了。“你乖乖在这儿等著不要乱跑,我现在就去剃掉!”话落,他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随即转身出去了。哀著被打痛的屁屁,千黛长叹了口气至少他来找她了,这应该表示他多少还是有点重视她的吧?不过,他也说过是为了孩子而来的吧?结果在他眼中,她也只不过是个为他生下嫡子的女人罢了,只有她生的儿子才有资格继承一切,而他之所以会那么关心、疼爱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搞不好斡罗岑若是没跟著她离开,他根本就不会来找她也说不定。唉!算了,只要能继续待在他身边,无论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重要了。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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