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了他的话,劝道,“要不就趁这机会分手吧……”
看着贺修霆两眼放空的颓样,后面的话陆深没敢继续往下说了。
没想到贺修霆用情这么深,往后要是被叔叔阿姨或者侑霖哥发现了,该不会要上演一部苦情戏吧?陆深不确定自己该站队哪边。
贺修霆突然站起来,边将书本试卷往书包里收,边对陆深说,“帮我跟老师请个假。”
“请假?你要去哪儿?”
“你别管,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就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要去找莫寒。
“可、可我要怎么说?”陆深一脸紧张,他还没对老师撒谎请过假假呢。
贺修霆背上书包道,“就说我肚子不舒服去看病。”
离开学校,贺修霆看着熟悉的街道,却不知该往哪里走。
说要去找莫寒,可压根没有方向,毕竟能去的地方他都去过无数遍了,但他还是不想坐在教室里干着急,最后决定再去莫寒住的地方看看。
贺修霆蹲在紧闭的出租屋门口,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用手背狠狠擦了擦酸涩的眼睛,等再次挪开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双沾满泥土的球鞋。
贺修霆顺着裤管往上看,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惊诧地瞪大双眼。
莫寒也同样吃惊。看见贺修霆穿着校服,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脸白得没有血色,眼睛肿得像核桃,况且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上课么?
确认面前的是真人,不是他这几天太过思念幻想出来的,贺修霆悲愤地站起来,生平第一次那么失态的大声囔囔,“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找你多少天么!”
分明是凶巴巴的模样,表情却像快哭了一般可怜。
莫寒开口,嗓音十分沙哑,“对不起,我家里临时有事。”
“为什么都不联系我?你不知道你突然消失我会担心么?”
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有隔壁房的邻居探出头来看他们了,莫寒帮贺修霆提书包,将他领进家门,“抱歉,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告诉你。”
贺修霆跟在后面问,“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莫寒低下头,缄默无言。
贺修霆握紧拳头,往莫寒的后背用力锤了一下,生气控诉,“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不能知道你的家庭情况么?连你请假的事我都要从别人口中得知。”
贺修霆越说越委屈,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玛丽知道对吧?为什么能和她敞开心扉分享却要把我蒙在鼓里,我跟个外人一样,还是你还喜欢么她?那你去找她好了!”
贺修霆气冲冲地转身就要走,莫寒身体更快作出反应,立马回过身拉住贺修霆的手,“对不起,我……”
莫寒有冲动将贺修霆拥入怀中,但想到贺修霆爱干净,而自己这几日风尘仆仆,一身的汗臭味,脏脏的没敢去抱他。
察觉出莫寒的踌躇,贺修霆毫不嫌弃地伸手抱住莫寒,脑袋埋在他胸前,莫寒的味道能让他安心。
贺修霆颤抖着嗓音说,“寒哥,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莫寒有很多话想说,但张开嘴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恋人间确实该开诚布公没有隐瞒,但他害怕谈及家庭情况,不希望自己破碎不堪的家庭被贺修霆知晓,想保留自己在他心里好的形象。
但事到如今,他没必要隐瞒了,早点让贺修霆认清也好,能够及时止损。
莫寒咬咬牙道,“好,我告诉你,如果听完你要和我分手,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事情就发生在那天晚上和贺修霆分开后不久,“我突然接到老家县城医院的电话,说我妹妹心脏病发作了。”
“你有个妹妹?”贺修霆抬起头好奇地看着莫寒,莫寒又将他的脑袋按回胸前,不让他看自己。
“嗯,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出生的,我家……”莫寒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老家在很偏远的农村,坐火车还要转大巴再骑三轮要一天一夜才能到。我爸酗酒又好赌,还有暴力倾向,心情不好就会打骂我妈,我挡在前面顽抗,最严重的一次他用酒瓶打破了我的脑袋,血流了很多,我妈跪下哭着求他住手,然后带我去小诊所缝针,小地方技术不好,现在后脑勺还能看到一条扭曲丑陋的伤疤。
后来某一天他打牌输了,去村里的一家小超市偷钱,盗窃刚得手,就被店老板逮正着,两人争吵间我爸过失杀人,被判了二十年,我妈又不巧怀孕了,生下我妹产后抑郁,在玉米苞地里自杀了,就剩我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
提起悲惨黑暗的童年,贺修霆明显感觉到莫寒的身体在颤抖,贺修霆安抚的一下一下轻拍莫寒的后背,冷静了一会儿,莫寒又说。
“那时候我初三,拒绝老师继续升学的建议,选择辍学去打工养活我和妹妹,后来为了有门手艺吃饭去技校学了调酒,半工半读,勉强维持生计,妹妹三岁时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开始住医院,看病的钱成为更大一笔负担,不管脏活累活,还是有危险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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