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高卓颤颤巍巍,说道:“是的,不错,一定是这样的。
我的灵寒,心里喜欢的,终究还是我。
所以才立了这个无字碑,希望我来亲自铭刻。
我的灵寒,等了我那么久,可我竟然没有来。”
巫高卓这么一个大高手,此刻竟哭的不能自已。
众人都有些默然,白一弦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步灵寒可能真的喜欢巫高卓,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半晌之后,巫高卓才收敛了情绪,抚摸着那无字碑,慢慢地说道:“灵寒脸皮薄,脾气又执拗。
她拉不下脸面来找我,可我竟然也那么笨,竟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我真是该死,若不是我没来,说不定灵寒,也不至于那么年轻,就早早离去了。”
白一弦叹道:“岳父不必自责,这事,并不能怪你。”
巫高卓点点头,看向念月婵,说道:“婵儿,我和你的母亲,说什么都不会再分开了。”
其实听到白一弦的说法,念月婵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叶星河早就已经死了,但母亲留下这无字碑,她等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父亲。
既然如此,那跟父亲在一起,大概也是母亲的心愿。
既然是母亲的心愿,她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念月婵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母亲已经后悔当年没有跟你去南疆。
我想,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是希望你将她接去吧。”
巫高卓心中一喜,急忙问道:“婵儿,你,你答应了?”
念月婵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巫高卓顿时喜悦起来。
女儿支持,和女儿反对,这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
巫高卓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这样,我们在这里住个几天。
我先给碑上刻字,然后,我们准备点东西,好好的祭奠一番,我们一家人,也好好的团聚一下,陪陪灵寒,然后,我再带她离开。”
众人自然不会反对,一行人都下了山。
巫高卓却没有下去,他说要在这里陪着步灵寒。
众人下山之后,那院子里也没有什么米面,厨房里倒是还有些盐巴。
好在之前流炢抓了不少山鸡兔子,众人便生了火,烤了来吃。
给巫高卓送了一些上去,发现他正抱着那块碑,拿着一柄匕首,正一点一点的刻字,无比的专注。
白一弦他们放下东西,也没有打扰他,便离开了。
随后,白一弦派了流炢出山,去了附近的镇子上,买了一些祭拜用的香烛纸钱等物。
等第二天,众人再上山的时候,碑文已经被刻好了。
巫高卓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葫芦酒,正在慢慢的喝着。
喝上几口,还将酒水洒在步灵寒的坟前,像是两人同酌一般。
白一弦看巫高卓面色憔悴,眼底淤青,甚至还长出了胡渣,便知他必然是一晚没睡。
他心中也是不由一叹。
他告诉巫高卓,步灵寒喜欢他,纵然是让巫高卓心生欢喜,更解了他多年来的执念。
但终究也是加深了他的愧疚之情,又让他陷入了那近二十年,为什么没有回来一次看望她,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让她带着悔痛和遗憾离世的自责之中。
不过,这种情绪,只是暂时的。
等他将步灵寒带回南疆,能时时陪着她,看着她,想到步灵寒是喜欢他的,心灵大约就会慢慢的宁静下来了。
随后的几天,一行人好好的祭拜了一番,然后起坟,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步灵寒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尸体大约早就腐烂,只剩白骨了。
巫高卓并没有掀开棺盖,倒不是嫌弃,也不是害怕。
只是他觉得,步灵寒应该也不愿意就那么暴露于人前。
一行人想办法将棺材运下了山,巫高卓没有再做停留,直接出山,雇了一辆大马车,便准备离开。
临行之前,他看着念月婵跟杜云梦,倒是没有要求两女跟他一道回去,只是让她们好好保重,想念他的时候,可以回去看看。
白一弦也过去承诺,之前答应他的那些东西,会尽快命人给他送去。
而且也会经常带两女回去看望他。
巫高卓点了点头,亲自架着马车离开了。
白一弦看着他的身影远去之后,打算先回京城一趟。
之前出来的时候,跟慕容楚借的兵,如今军队虽然回去了,但他将人救了出来,总要回去交代一声。
同时,也要派人去给巫高卓送银子过去。
其实刚开始,白一弦是想坑巫高卓一把的。
南疆一统,南疆人到时候必然只知有无冕之王巫高卓,还能知道有皇帝么?
再说了,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
可能巫高卓刚开始,确实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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