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高卓看到那婴儿,心都有些颤抖。
他问步灵寒,那婴儿是谁。
步灵寒脸色淡漠,说,那是她跟叶星河的孩子。
那个婴儿,就是念月婵。
巫高卓说到这里,表情是压抑不住的恨意和痛苦。
二十多年了,他拼命的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研究蛊术蛊虫,培养弟子,对外战斗。
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那段回忆。
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放下了,可重新提起,他才知道,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步灵寒,带给他的伤害太大了。
而念月婵,脑子里也嗡的一声。
巫高卓这意思,是她的师傅,其实不是师傅,而是她的母亲?
可为什么,师傅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她从来没有让念月婵喊过她母亲,也没有告诉她,她其实不只是她的徒弟,还是她的女儿。
跟师傅相处的近二十年的时间,念月婵都被蒙在鼓里。
她一直对师傅所说的,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冰天雪地里,被师傅所救这件事深信不疑。
所以,一直到现在,她也从来都没有动过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
毕竟在她看来,她是被抛弃的,既然如此,还找他们做什么?
没想到,她的师傅,竟然就是她的母亲……。
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每天就与自己的母亲待在一起,可她却不认自己。
白一弦抬头看了看念月婵,发现她的面容变的有些清冷,一双眼睛,极为的冷漠。
就好像当初刚见到她时的那般,里面不见丝毫温度。
这种冷漠,自然不是对白一弦的。
但他依旧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才让念月婵的眼神有了温度,可别受了刺激,又变成以前那冷冰冰的模样。
白一弦爱怜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念月婵心稍有温暖,她如今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白一弦。
无论如何,他不会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念月婵低声道:“我没事。”
她抬头对巫高卓说道:“你继续说吧。”
巫高卓坐在那里,缓了缓。
此事压在他心底太久。
除了十多年前,一次酒醉之后,压抑不住的对年幼的杜云梦说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对人提过。
那时候的杜云梦,对巫高卓还有师徒情分,可能也是因为那一次,所以她心中不忿,为师傅打抱不平。
出师之后,才找上了毒门,却发现步灵寒已死。
于是便开始处处跟念月婵作对。
可能也正是压在心底太久了,话闸子一旦打开,便止不住了。
可能,巫高卓虽然杀伐果断,狠厉非常,但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处脆弱之地。
他心中也渴望说出来,让大家来评判一下,他到底是错在了哪里,让她会那样的对待他。
巫高卓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诉说了起来。
当得知那婴儿,是步灵寒和叶星河的孩子之后,巫高卓彻底死了心。
他离开了。
这一次,他走的很坚决,头也不回。
他回了南疆,再也没有踏足中原武林。
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地。
后来,多年之后,他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说明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当年步灵寒偷偷离开他,返回去找叶星河,逼问叶星河为什么要抛弃她,娶了别人。
逼问他,喜欢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他娶的那个女人。
叶星河没有回答,却只对步灵寒说,当初的相识,就是个错误。
他们两人,原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虽对不起她,但现在一切都回到正轨,便是最好的结局。
步灵寒不满意这个说法,她给叶星河下了迷药,两人在一个房间中待了一夜。
第二天,叶星河阴沉着脸,从她的房间离开了。
步灵寒从没有想过伤害他,更没有想过伤害那个女人。
但那个叫做凌安雁的女人,她知道叶星河喜欢的人是步灵寒。
在得知步灵寒回来,并找了叶星河之后。
凌安雁心中无比妒恨这个抢了自己夫君心的女人。
凌安雁也当真十分有魄力,她表面温柔,实际上却很有手腕。
她给她自己下了毒,嫁祸给了步灵寒。
叶星河不明真相,或者说,在他心里,他也相信步灵寒就是这样恶毒,动辄杀人的女人。
步灵寒恨抢走自己的凌安雁,给她下毒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叶星河找到了步灵寒,要为凌安雁这个柔软心善的女子要个说法。
步灵寒没有辩解,她就那么望着叶星河,询问他,若她说毒不是她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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