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看着皇帝那冷漠的样子,不由怔了半晌,但最终,却还是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认真的说道:“父皇,儿臣,想救他。”
皇帝怒道:“大胆。”
慕容楚低下头,慢慢的说道:“儿臣不敢。父皇,白一弦多次救儿臣性命。父皇不知道,儿臣却是清楚的。
危急时刻,白一弦明明可以独活,却依旧不肯放弃儿臣,而是冒着生命危险,选择带着儿臣一起逃走。
后来儿臣中毒,他不顾自己性命,为儿臣一口一口,将毒给吸了出来。或许父皇会说,他是为了儿臣的身份,想要巴结儿臣,想要荣华富贵。
可儿臣知道不是。所谓荣华富贵,皆要有命去享,可当时的情况,我们有九成九的几率会死。
命都没了,谈何荣华富贵呢?白一弦对儿臣,是真心相待。儿臣曾经说过,他能做到的,儿臣也能做到。
如今他中毒,生命危在旦夕,不需要儿臣拿命相抵,只需要解毒珠一用,求父皇成全。”
皇帝怒道:“混账话。拿命相抵?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也值得你拿命相抵?大燕朝千千万万人的性命,都抵不上你一人。
朕看着你就是被那白一弦给蒙蔽了。留着此人,简直就是一个祸害。朕,真是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
慕容楚说道:“父皇息怒,儿臣没有激怒父皇的意思,更不敢忤逆父皇。
只是父皇,白一弦对皇位,真的没有觊觎之心,这一点,儿臣可以担保。他对儿臣没有威胁,求父皇饶他一命。”
皇帝阴沉着面色,说道:“没有觊觎之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担保?又什么担保?
莫非你忘了他的身份,忘了当初朕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这个白一弦,当真是厉害的很。短短数个月,就将你迷惑至此。朕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全然不记得,只记得一个白一弦。
如此会惑弄人心,朕,断不可能留着他。”
慕容楚明白过来,自己越是为白一弦求情,越是为他担保,父皇便越是会认定白一弦蛊惑了自己,越会认为白一弦心机深沉,也就越发不会救他。
这下事情有些糟糕了。明智之举是慕容楚不能再继续为白一弦求情了。可若是不求情,皇帝是必然不会将解毒珠给白一弦。
此时皇帝说道:“好了,此事没得商量,朕心意已决,你退下吧。”
慕容楚跪着不肯离开:“父皇……”
皇帝突然暴怒:“够了,朕说了,此事休得再提,退下。”
皇帝一发怒,慕容楚的心也是一颤。但一想到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白一弦,他的腿便似长在了地上一般,坚定的跪在那里,不肯离开。
他明知自己此举有可能会更加激怒皇帝,可也顾不得了。白一弦,坚持不了多久。他来不及另想他法了。
皇帝见慕容楚跪在那里不肯离开,也着实动了气,盯着他怒道:“你这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还是认为你已经是太子,朕不敢废你?”
慕容楚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意思是他再不离开,皇帝有可能会废了他。
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位置,为了一个白一弦而激怒皇帝,导致功亏一篑,值得吗?
可白一弦说过,人生在世,要有自己的底线和追求,有些事情,不能以值得或者是不值得来论。
当时言风被人掳走,白一弦明知自己有可能有去无回,可还是选择去了。他说若是换成自己在别人手中,他也一定会去。
当时自己说,他能做到的,自己也同样能做到。
可白一弦是真的做到了,如今轮到自己,不需要自己付出性命,只需要付出一个太子之位,自己能不能像当初自己所说的那般能做到?
有些话,说起来简单,直到真正到了选择的时候,才知道那么难。
太子之位,他确实不舍得,可若白一弦死了,他心中一定会后悔。自己说到,却不能做到,那岂不成了自己最为讨厌的说空话的人了吗?
想到当时白一弦救自己时候的坚定,想到他当时的那个背影,慕容楚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或许有一时冲动,或许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他最终咬咬牙,缓缓的磕了一个头,说道:“父皇曾经教育过儿臣,身为帝王,不能有亲情,友情,爱情,更不能相信任何人,对任何人都要提防。
和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比起来,这些感情,统统不值一提。
儿臣曾经以为,父皇说的都是对的。儿臣也一直都是按照父皇所期望的去做。
可儿臣最终发现,这么做,我不快乐。
儿臣生来便是皇子,地位显赫尊贵,周围所有的人都讨好我,巴结我。可儿臣却常常都感觉到孤单。
放眼望去,所有围绕在儿臣身边的,都是因为儿臣的身份,想从儿臣这里得到好处。没有一个人,是因为我这个人,没有人真心待我。所以我孤单。
一旦我失去这个位置,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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