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指着凉亭中的石凳,说道:“白大人若不嫌弃,便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白一弦看了看那石凳,现在初春,天气尚凉,石凳在这天寒地冻的户外更是冰凉。
想不到对方倒还挺仔细,石凳上摆上了一个厚厚的软垫。除此之外,那石桌上还摆着一壶茶,两个茶杯。
白一弦坐了下来,说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黑袍人慢条斯理的给白一弦倒了一杯茶,说道:“不忙,白大人不妨尝一下我这茶如何。”
白一弦看了看那茶,端起来吹了吹,直接牛饮一般,一饮而尽。
这一幕看的那黑袍人眼角不由微微跳了跳,有些心疼那上好的茶叶。
不过他并未说什么,而是轻笑一声,也端起茶杯看了看茶色,然后说道:“白大人就不怕我在茶水之中下毒药么?”
白一弦反问道:“你应该会武功吧?”能一路留下暗器,打出第一枚暗器的时候,连小六都差点瞒过去。
黑袍人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会,而且功夫还不错。”
白一弦说道:“既然你会武功,我却是不会的。你要杀我,易如反掌,又何必下毒这么多此一举?”
黑袍人看了看白一弦,笑道:“白大人果然聪明,也自信。不过有时候太自信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杀你,却不代表我不会给你下毒。死确实很容易,难的是,生不如死。若我下毒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控制你呢?”
白一弦皱皱眉,看了看茶杯,问道:“控制我?我手无缚鸡之力,你堂堂一个高手,控制我能做什么?”
黑袍人说道:“能做的事可多了。比方说,锦王遭遇伏击,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杀手们杀不了他,若是由你动手呢?你猜,锦王会不会防备你?你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白一弦皱皱眉:慕容楚会不会防备他?答案是不会。
若是由他动手,慕容楚不防备,他又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确实很有可能成功。就算不用兵器,在慕容楚的茶水酒杯之中下毒,慕容楚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
白一弦没说话,黑袍人问道:“听说你与慕容楚的关系非常的好?”
白一弦反问道:“你是其他皇子的人?”
黑袍人只是向他举了举茶杯,并未回答,而是慢慢饮了一口茶。
白一弦说道:“你既说我是重情重义的傻子,当知傻子向来一根筋,让我刺杀慕容楚,我办不到。即使给我下毒想借此控制我也是同样。”
黑袍人说道:“我说了,你如此自信,不是好事。生不如死的痛苦,你并未尝过,即使世上最顶级的杀手,都未必能忍受。”
白一弦冷笑道:“谁说我没有尝过?我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可若是我实在受不了痛苦,大不了就自杀,谁也别想控制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七日冰心的痛苦,应该不比别的痛苦差到哪里吧。
黑袍人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若是我用言风的性命来胁迫你呢?”
白一弦看着他,说道:“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可以杀了言风,也可以杀了我。我说了,没有任何人能控制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黑袍人似乎是嘲讽的冷笑了一声:“宁愿放弃言风和你自己的性命,你也不愿意去杀慕容楚。
看来你与他的关系,确实非常的好。”
白一弦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袍人说道:“白大人可以放心,这茶水之中,我并未下毒。我也并不想控制你,让你去刺杀谁。”
他看着白一弦,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白大人,其实我对你并没有敌意。”
白一弦也笑了起来,说道:“我相信你对我没有敌意。既然如此,那就把言风还给我吧,多谢。”
黑袍人没想到被白一弦这么将了一军,失语了一瞬之后,不由笑了起来。
但他却再次摇摇头,避而不谈言风的事情,只是说道:“说起来,其实我不是什么坏人。”
白一弦见他对言风的事再次避而不谈,也不肯说言风在哪里,不由嘲讽道:“坏人一般都这么说。”
黑袍人却并不生气,只是问道:“你不问问我是谁吗?或者,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白一弦干脆道:“不想,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黑袍人冷冷看着白一弦:“白大人这种说话的口气,死的应该也不会太慢。”
白一弦反问道:“那我应该怎么说话?小心翼翼,痛哭流涕,甚至是跪地哀求你,放过言风放过我吗?”
他看着黑袍人继续道:“你若想杀我,我就算跪地哀求,你也会杀,我反而会没有尊严的死去。
你若不想杀我,我不必哀求,你也不会杀。”
黑袍人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白大人倒是看得透彻,我倒是十分欣赏你。”
白一弦说道:“说了这么多,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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