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他,就是打了天下读书人?白一弦看着他那一脸正义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就这货这样子,还能代表天下读书人了?
白一弦说道:“这不对吧,他都道歉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上告,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那你想怎么样?”
范希说道:“哼,打了我,岂是一句道歉认错就能了结的?此等下贱之人,敢打我一个秀才,就算不死,也要坐一辈子的牢,方能使我消气。”
白一弦说道:“道歉认错都不行?刚才本官可是记得,有人口口声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又说什么以德报怨。”
范希一窒:“我……”
白一弦看着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些话,莫非不是你说的?你还说,这鲁圆木已经知道错了,也已经道歉认错了,若是吴丰秋不原谅,那就是德行有失,野蛮粗鲁未开化。
所以,吴丰秋不但要原谅,还要赡养鲁圆木,给他养老送终,方能显出吴丰秋的胸怀和善心。
他是野蛮人,你可是读书人,这吴丰秋打了你,是他不对,可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也已经向你道歉认错了,你为何不能原谅他?
你若是不原谅他,岂不是也不听圣人训诫,德行有失,没有半点慈悲善心?”
范希被白一弦一番话呛的说不出话来,在那里瞠目结舌的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吴丰秋总算明白,白一弦其实是在替他说话,给他主持公道,心中顿时感激,急忙顺着白一弦的话,再次对范希说道:“范秀才,我打你,是我不对。
我道歉,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
范希瞪着吴丰秋不说话,白一弦冷冰冰的说道:“怎么?不原谅?
人家的杀父杀母杀妻的血海深仇,你一张嘴就要让人家放弃仇恨,原谅仇人,怎么打你区区两巴掌,你就不能原谅了呢?
难道杀父母和妻子的血仇,还比不过区区两巴掌不成?如此睚眦必报,揪住不放,看来你这德行,也不怎么样,还不如你口中的下贱人呢。”
范希忍不住了,说道:“大人,你我都是读书人,他不过一个下贱的乡野山民,你为何要帮他,不帮读书人呢?”
白一弦冷道:“本官没有不帮读书人,只是不帮你而已。你以为你是谁?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天下读书人。
还有,他虽是武夫,但也是我燕朝的百姓,人家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养家糊口,哪里下贱了?
你虽是读书人,你又高尚得了哪里去?你肩不能抬手不能提,除了读书你还会什么?你为燕朝做过哪些贡献又为百姓谋过哪些福利?
你的吃的喝的穿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这些没有读过书的百姓做出来的?
百姓就是衣食父母。你对衣食父母不敬,还口口声声说他们的贱民,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国以民为本,就连皇上都重视百姓,不言轻贱,你一个小小的秀才,便已经不将百姓放在眼里,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就你这样的人,才是德行有失,根本没有为官的资格。若你日后为官,还不定将百姓嚯嚯成什么样呢。
你还自诩读书人,你简直就是天下读书人的耻辱。”
白一弦一番话,说的屋内众人纷纷侧目,吴丰秋忍不住心中大声叫好不已,同时为自己刚才误会了白一弦而感到十分惭愧。
苏止溪自不必说,看着白一弦满眼的崇拜。而慕容楚更是心中震撼。若他为皇,重用白一弦,那他绝对是一名造福百姓的好官。
可他为什么偏偏要有那样的身份呢?真是可惜了。
范希已经被白一弦说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可白一弦话还没有说完,他看着范希继续说道:“今日之案,你是原告,既如此,本官便有判决的权利。
鉴于你今日的表现和言论,本官认为你德行低下,日后不配为官。因此,本官会奏明礼部,革去你的功名,永不录用。”
什么?范希大惊失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他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好不容易考中了一个秀才,若是被革去功名,永不录用,那不就完了吗?
那以后自己也只能务农?经商?那他不就成了他口中的那些下贱之人了吗?
范希急忙认真的跪地说道:“大人,大人,小生知道错了,请大人宽恕小生这次。小生以后一定改,绝不敢再看不起百姓。”
他望着白一弦痛哭流涕:“大人,小生辛辛苦苦读了二十多年圣贤书,要是革去小生功名,那小生这一辈子就完了。
大人,求大人看在同是读书人的份上,宽恕小生这一次吧。求大人……”
白一弦说道:“苦读圣贤书?连圣人所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都能记错,你读的哪门子圣贤书?你这个秀才是如何考中的?”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范希傻了。
白一弦没搭理他,又看着鲁圆木说道:“鲁圆木,你强抢民女,害人性命,为祸乡里,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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