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一弦每次都不要功劳,次次都是面目淡然的将功劳让给他这一点,也着实让慕容楚佩服不已。
毕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面对这种惊天大功如此淡然处之,说不要就不要,说让出去就能让出去的。
尤其是年轻人,性格大都锋芒毕露,贪功冒进,有一点功劳都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
白一弦也是年轻人,在他身上,却看不到普通年轻人的那种爱出风头的张扬和锋芒。
白一弦这个人,似乎没有年轻气盛的时期一般,每时每刻都是沉稳而内敛的。以至于有时候会让人忘记,他如今还不满二十岁。
慕容楚不由想到:他什么都不要,到底想要什么?
到底想要什么?慕容楚不知道,但白一弦知道。
白一弦是真的不要功劳吗?当然不是,他又不是傻子。立了功,就算不能官升几品,但皇帝赏赐他些金银珠宝也是好的。
为何不要?是因为他的父亲白中南如今还被关在司镜门。
早在他救了左庆元的儿子左书秋,有恩于左家的时候,他私底下就曾悄悄的问过左庆元,他的父亲白中南,到底所犯何罪。
而左庆元的回答是,不知。
左庆元是刑部尚书,他回答不知,要么是他真的不知道,要么是他知道,但他不敢说。
可不管是哪种,都代表了白中南所犯之罪必定非同小可,连左庆元这个刑部尚书,都不知,或者是不敢说,能小的了么?
他想过建功立业,以功劳相抵来救父亲。可普通的功劳,估计抵不了那么大的罪过。
而如今,又算得上太平盛世,无有战功可建立。即使真的有战事,让他上前线,他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才华能指挥军队作战并获胜。
他也想过别的办法,比方发明创造一些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燕朝的东西,但太锋芒毕露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将目光放在了慕容楚的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帮助慕容楚,对方需要功劳,正好他不想太高调,所以便相让于他。
可现在,他觉得,若是他能对慕容楚的夺嫡帮助甚多的话,他和慕容楚的关系又不错。
那慕容楚日后一旦登基,说不定就会念在他的功劳的份上,放他父亲出狱。
其实早在三位皇子相聚三元楼,争夺他的时候,慕容楚点醒了他,从那时候,他就开始考虑了。
只是那时候的白一弦不想参与夺嫡,最终却为了救白中南不得不参与进去。
而慕容楚是皇后所生的嫡子,又是他的朋友,最最恰好的是,其他两个有竞争力的皇子,目前都不在京中,所以于公于私,他选了锦王慕容楚。
他先前的那一句:这么大的功劳,我就不要了。先前你不是说过,如今正是你需要功劳的时候吗?颇有投诚的意思,但并未明确表示出来。
慕容楚看着白一弦,说道:“白兄,多谢。”
白一弦看着慕容楚,笑道:“你我之间还需要客气什么,快去吧。”
慕容楚点了点头,刚准备要走,白一弦突然说道:“等一下,叶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多带些人手。”
慕容楚一皱眉,停住身形,问道:“这是为何?”
白一弦看了看他手中的账本,说道:“怕有人狗急跳墙。”
慕容楚说道:“你是说丁崇海?我是皇子,又是锦王,他应该不敢对我下手吧。”
白一弦说道:“狗急了都会跳墙,贩卖私盐乃是死罪,谁知道对方情急之下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这涉事官员里面,可是有武将的,若是对方孤注一掷,调派兵马,你身边的护卫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那么多人。”
慕容楚觉得有些不可能,说道:“私调兵马可是重罪|……”
白一弦说道:“贩卖私盐已经是死罪,对方还会怕再多一个重罪么?当然,对方不一定会这么做,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慕容楚点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当即他出去,让小六调派了一些高手,暗中跟随,然后,便直接离开王府,去往皇宫。
慕容楚觉得坐轿子比较慢,因此,他是骑马去的,明面上,他身边只跟了一个小六。
而真让白一弦猜着了,丁崇海得知账本被抢,知道大事不妙,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火,就颁布了一系列的命令。
丁崇海确实聪明,他觉得,无论是谁得到了账本,都必定会去告发,而且贩卖私盐事情重大,对方一定会连夜进宫。
所以,最后他更是亲自带着人,赶到了同伙武将之处,直接要求对方调动他所能调动的兵马。
其中一名武将名为赵坤,起初不肯,因为私调兵马是重罪,气的丁崇海差点想拍死他:“贩卖私盐是死罪,账本一旦落入皇上的手中,你我都得死。”
赵坤被说动,调动了兵马,挡在了去皇宫的必经之路上了。
路上毕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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