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一弦正坐在马车里往回走,他已经找了宝庆王,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愿。
宝庆王倒是没有异议,只不过是借着自己的脸面去询问个罪名,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很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
原本以为真的只是一件小事,宝庆王出马,哪有失利的道理?
可谁知,还真就没问出来。刑部的那些官员对宝庆王自然是十分客气,可当得知他的来意的时候,全部都面泛难色。
刑部尚书没见到,据说是皇帝招了他进宫。刑部分左右侍郎,其中的左侍郎,夏宜丰是新上任的,上任也没几天。
他那边肯定忙的一团乱,忙着交接,熟悉刑部的一应流程,估计还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们找了刑部右侍郎,王昭雪。
当时宝庆王还感叹过:“啧啧,瞧瞧人这名字,昭雪昭雪,沉冤昭雪。人家一看这名字,就是为刑部的职位而生的。”
而据这位王昭雪所说,白中南只是关押在刑部,但这件案子,却并不归刑部管。
这也是为何白中南被关进来之后,刑部从来都没有人调查问卷,审案问案过的原因。
不归刑部管?连白一弦也愣了,急忙问道:“那敢问王大人,我爹这件案子,若不是刑部负责,那是谁负责?”
白一弦虽然没有官职,不过身边跟着宝庆王,所以王昭雪倒也没有怠慢他,说道:“是司镜门。
不但如此,人也是司镜门抓来的。这整件事,从始至终都没有经过刑部,卷宗也不在刑部,只不过,是将人关在了这里而已。”
司镜门?那可是直接对皇上负责的。总不会是皇帝下令抓的白中南吧?
可他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到底何德何能,能让皇帝关注到他?
宝庆王也同样觉得有些奇怪,而且他原本只以为是刑部的一个案子,就算案子重一些,那也不要紧,所以才陪着白一弦来找人。
可如今听到竟然是司镜门抓走的白中南,宝庆王突然有些后悔掺和到这里面来了。
白一弦问道:“在下收到消息,说是我爹白中南的案子马上要开审,所以我才连夜从杭州赶了过来。
不知大人可知道,我爹这案子,究竟何时开审吗?”
说起这个,王昭雪就头疼,不仅仅是他头疼,刑部尚书大人也头疼。
这还不是五皇子弄出来的假消息吗?当时他们也不知道五皇子会放出这么个消息去。等他们事后得知的时候,那送消息的估计都已经到了杭州了。
说实话,白中南只是被司镜门暂时关在刑部这件事,整个刑部,就他和尚书大人知道,据说连诸位皇子都是不知道的。
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虽然是五皇子的人,但刑部的案件那么多,除非涉及到五皇子的利益的案子,其他的,这位殿下向来不会过问。
再说这件事涉及到司镜门,对方曾直接明了的告诫过他们:不管你们是谁的人,这件案子,不得插手,也不得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背后的主子。
否则若是出了事,你们背后的主子也保不住你们。
他们虽然站队了五皇子,但心中也知道,皇帝是惹不得的,只有皇上才是真正的主子。
好在当时这件案子跟五皇子也没什么关系,更没什么利益冲突,得到告诫的他们自然也没有告诉五皇子这件事。
而五皇子估计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县令的案子能有多特殊,所以才借着白中南这件事送了这个假消息出去。
等刑部尚书他们知道这件事,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
不过好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只是区区的一个学子,料想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司镜门那边也不至于怪罪,所以他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当然,他们也料到了白一弦可能会找来。原本根本就没打算见他,或者是大不了到时候直接找一个借口就将他打发掉。
但没想到,白一弦竟然是和宝庆王一起来的。这可就不好随意打发了。
而如今听到白一弦这么问,王昭雪也只能故作不知,一副疑惑的样子,说道:“哦?这个倒是不曾听说啊。
说实话,这司镜门将白中南关进刑部之后,就没有再过问过,也没有提审过。至于何时开审,那是司镜门的事儿,他们也没跟我们说过啊。”
白一弦说道:“学生原本在杭州,是接到京里传来的消息,说是我爹的案子马上要开审,所以学生才过来。
要按照大人这么说,这消息不是刑部传得,而是司镜门?”
王昭雪就算故作不知,但也不敢将这件事捅到司镜门去,只好说道:“哦?你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这不像是司镜门的作风呀。王爷应该知道,司镜门想要审问谁,都是直接提审,可从未听说,还会同知家里人的。
司镜门问案,可不像是咱们刑部,还会设置公堂,会允许人听审。司镜门那边,从来不允许听审,所以,他们肯定不会通知什么家里人来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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