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他猛然跳下床,站起身道:“你想走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她的声音也有些哑“宿舍关门了。”他开始烦躁地在地上走来走去,然后霍然顿住,刚好停在那道金黄色的光亮中央,揉紧眉心道:“那你给宿舍打个电话吧,别让同学担心。”金色的光照亮了他的眉眼,清晰地映着他眸中的抑郁和挣扎,只一眼,她的恼怒和失落就消失殆尽,心底只余一丝涩涩的酸和隐隐的疼。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无暇去分析,只是听话地爬到床上翻出电话机,给宿舍拨电话。“喂?老六,是我,江平。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在在表哥家里,他们要玩通宵。”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撒谎,却是第一次单独跟一个男人在外过夜。放下电话时,她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频率超快的心跳声。然后,她感觉到身后的温度,一只熟悉的大手搭在她肩上,只是轻轻地搭着,却令她狠狠地打了个冷战。他的声音就在她脑后“为什么留下来?”“宿舍关门了。“呵!”他轻笑一声,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理由,楼门关了可以敲开,何况毕业前夕门禁并不是很严。他另一只手搭上她另一个肩头,将她的身子扳正,让他们可以面对面。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自我防卫意识,她迅速地道:“好奇吧,想知道留下来究竟会怎么样。”他一僵,缓缓放开手,缓缓地看了她一会儿,恢复刚才的姿势躺下。她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她没有经验,不知道正常情况下男人得到女人这种回答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知道他一定会放开,别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也许源于三年多的默契和了解?她手肘向后支在床上,视线跟他成45度角,想偷看他的表情又不敢看。他突然轻笑一声,摇头道:“小姑娘,真是个小姑娘。她保起嘴“我已经不小了。“呵。” 他点点自己的右臂,轻声道“过来。”她从眼皮底下瞄他浅浅的笑容,似乎还是往日那个不太温柔也不太严厉的大哥,犹豫一会儿,她选择躺了下去,似乎内心深处有另一个自己支配她的行动,令她抵制不了他的诱惑。他右手卷着她耳边的散发,状似闲聊地道:“怎么也不把头发弄一弄?乱糟糟的。”“想留长,总要经过这种半长不短的时候,现在忍不住剪了,以后还是麻烦。”“你们女孩子啊,头发长了要剪短,短了又要留长。”“你懂什么?女孩头发才重要呢,换发型就是换心情。”“小孩子,要是换了种发型就能换心情,那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她支起身子“别总说我是小孩子,你只不过比我老十岁。”她双手食指交叉做了个十字。“好,不说你小。”他又勾勾手,她乖乖地躺回去。这一次就不像刚刚那么忐忑,跟在家躺在父亲的臂弯里一样自然,仿佛这个臂弯就该属于她的。他侧身,右侧手臂和大腿横过她的身子,将她牢牢地圈在怀抱里。她的身躯立刻僵硬,右手迅速地扣住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他不动了,默默地搂着她,呼出的热气吹在她耳根,很轻很轻地问:“怕我吗?”她颤抖着道:“怕!“怕什么?“怕怕你意图不轨。他轻笑,头一低在她脖子上吹了口气。她反射地一跳,刚想挣扎,却感觉到他的大手包住她的手,暖暖的热力从颈项和手背两个触点渗入肌肤,还是那种舒服的感觉,没有脸红心跳,没有激情欲望,只有安全信任,或许还有一点点温馨,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他的头更低一些,埋进她的肩窝,闷闷地道:“有别的男人这样抱过你吗?她摇头,随后猛然大叫一声“啊!除了我老爸。他先是一僵,然后在她腰间用力拧了一下,斥道:“小姑娘,耍我。她委屈地道:“是真的嘛。“呵!”他的笑声带着点宠爱和无奈“是不是特别信任我?“嗯。” 为了加强效果,她还用力抬头点了一下。“唉!”他长叹,一个翻身放开她。顿失的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她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偷偷地瞄他黑暗中的侧影,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双眼睛闪着点点晦涩的光亮。“大哥。”她涩涩地开口“你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他偏头看她,柔声问:“你指什么?”“比如说——跟女朋友吵架?”他眉心用力一拧,语气不悦地道:“你当我有病啊!”说罢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她感到一阵委屈,是他反常,怎么能怪她乱猜?若是真的受了什么刺激,他今晚的行为还值得同情,若不是,那就是可恶了,她也是想替自己找个不用计较的借口啊!原来男人别扭的时候比女人还难缠,算了,反正就要走了,就当是失眠的夜晚做了一场荒唐的梦。他不也说“人在离别之际特别容易冲动”吗?况且在一定程度上他满足了她身为女性的虚荣心,让她体会到一个男人用看女人的眼光看她时是什么感觉。窗外电闪雷鸣,哗哗的雨声刺激人的耳膜,像滴滴打在心坎上。她看着他宽阔的背,凉意深深地沁人骨子里,她爬起来想盖上被子。他呼一声转过身来问:“你去哪儿?”“不去哪儿,有点冷。”“哦。”他把他那侧的毛巾被抽出来盖在她身上,顺势又搂住她,她默许了他的拥抱。人家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选择留下,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等于默许他将对她做出的一切可能。难道她是个坏女孩吗?不,她没有想过也绝不会允许他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但不可否认,她喜欢这个怀抱,却并不眷恋。不知道,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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